她目光如炬,扫过那几张僵住的脸。
“几个大男人揣着副长舌,背后嚼人舌根的模样,活脱脱是腌入味的长舌妇。
知道的晓得你们是顶着贵公子头衔的绣花枕头。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菜市场里扎堆扯闲篇的大妈。
东家长,西家短,嚼得唾沫横飞,生怕旁人听不见你们满肚子的龌龊。”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气场,与平日里那个温顺的她判若两人。
夏沁假意拉了拉依诺的胳膊。
柔声劝道:“依诺妹妹,你别生气,他们就是随口说说……”
“随口说说?”
依诺一把甩开她的手,眼神锐利如刀。
“夏小姐,管好你身边的人。
别以为我性子好,就可以任你们欺负。
真把我惹急了,谁不好过还不一定呢!”
她的声音清亮,带着一股豁出去的狠劲。
屋里的喧闹瞬间被压了下去。
夏沁尴尬的一愣。
“年哥,你倒是说句话啊。”
沈知言凑过去想拍他的肩,却被他抬眼时的寒意冻得缩回手。
司景年这才终于放下银签,抽出湿巾,优雅的擦了擦手指。
他缓缓抬眼,目光落在依诺身上。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仿佛在看一个突然闯入的陌生人。
没有半分温度,薄唇轻启只吐出一个字。
“滚。”
话不多,侮辱性极强。
这个字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依诺的心脏。
她猛地攥紧了拳,指甲深深嵌进掌心。
尖锐的疼痛却远不及心口的万分之一。
眼前的司景年,眼神冰冷,语气决绝。
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与记忆深处那个挡在她身前的少年,渐渐重叠又骤然割裂。
那时的他,是她灰暗青春里唯一的光。
她曾以为,他会是她永远的依靠。
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会像当年那样,坚定地站在她这边。
可现在。
同样是他,同样是面对困境中的她。
当年的那个“滚”是为了维护她。
如今的这个“滚”却是为了伤她。
“滚” 字却像一把钝刀,反复切割着她的记忆。
将那些温暖的片段撕得粉碎。
依诺看着司景年,嘴唇颤抖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眼泪不受控制地在眼眶里打转,她拼命忍着,不想在他面前示弱。
她的耳边嗡嗡作响,眼前阵阵发黑。
依诺想赶紧离开,脚踝却像是灌了铅。
“还需要我再说一遍?”
男人的声音又响起来,比刚才多了几分不耐。
周围的人似乎也察觉到了不对劲,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夏沁看着依诺苍白的脸,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得意。
她适时的开口。
一副温柔体贴模样。
“景年哥哥,......依诺妹妹许是误会......”
“无关紧要的人,不必提。”
......
“无关紧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