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袤的非洲大陆,正午的太阳炙烤着大地。
一片靠近海岸的稀疏草原上,生活着一群原始的猿人。
它们浑身覆盖着棕黑色的毛发,四肢粗壮,已经能够直立行走,但更多时候还是习惯性地弯着腰,用指关节辅助支撑。
一个健壮的雄性猿人,正用一块尖锐的石头,费力地砸开一个坚硬的果壳,发出“砰砰”的闷响。
几只雌性猿人则在不远处,用树枝小心翼翼地从白蚁的巢穴中,勾取肥美的白蚁,填进嘴里。
幼小的猿人们互相追逐打闹,发出“咿咿呀呀”的叫声。
一切都遵循着最古老、最原始的生存法则。
在这群吵闹的猿人中,有一个显得格格不入。
它比同类稍显瘦小,毛发更长,常常独自坐在一旁,用一双远比同类清澈、好奇的眼睛,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它会把找到的、颜色鲜艳的石头和光滑的贝壳,偷偷藏进一个树洞里,而不是像其他猿人那样,找到任何能吃的东西都立刻塞进嘴里。
突然,原本晴朗的天空,毫无征兆地阴沉下来。
海风变得狂暴,卷起沙尘,吹得猿人们睁不开眼。
它们不安地发出低吼,纷纷抱紧自己的幼崽,朝着不远处的山洞奔去。
紧接着,大海开始咆哮。
平日里温顺的浪潮,此刻化作了数十米高的恐怖水墙,一浪高过一浪,疯狂地拍打着海岸,吞噬着陆地。
猿人们躲在山洞里,惊恐地看着外面末日般的景象,瑟瑟发抖。
这场狂暴的浪潮来得快,去得也快。
当风平浪静,海水退去,整个海岸线已经变得一片狼藉。
猿人们小心翼翼地走出山洞,它们发现,在湿漉漉的沙滩上,多出了一个它们从未见过的东西。
那是一个巨大的,通体漆黑的长方形石匣。
它静静地躺在那里,表面光滑,棱角分明,与周围的一切都显得格格不入。
猿人们发出了困惑的呼噜声。
它们围了上去,不敢靠得太近,只是伸长脖子,好奇地打量着这个从海里冒出来的怪物。
胆子大的雄性猿人捡起石块,朝着石匣扔了过去。
“当!”
一声清脆的响声,石块被弹开,石匣却纹丝不动。
这一下,更激起了它们的好奇心。
它们一拥而上,用手拍打,用牙啃咬,用石头敲砸,试图弄明白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那个瘦小的、与众不同的猿人也混在其中。
它没有像同伴那样暴力,而是用手掌,轻轻地抚摸着石匣冰凉的表面。
它的手指,划过一道在海浪冲刷的痕迹。
也就在这时。
一阵轻微的,几乎无法察觉的震动,从石匣内部传来。
......
黑暗。
永恒的,无边无际的黑暗。
没有时间,没有空间,没有感知。
一切都沉寂在最彻底的虚无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一丝微弱的扰动,打破了这片死寂。
啪。
啪嗒。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轻轻地、有节奏地拍打着。
那股触感,毛绒绒的,带着一股温热的生物气息。
沉睡在石棺最深处的意识,如同干涩的机械齿轮滴上了润滑油,开始转动。
罗弈的眼皮,在沉重了数千万年后,终于颤动了一下。
他缓缓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放大的、毛茸茸的脸。
那张脸上,一双好奇而又带着些许畏惧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那只毛绒绒的手,还在一下一下地,轻轻拍着他的脸颊。
“吼?”
见罗弈睁开眼,那张脸的主人似乎吓了一跳,猛地缩了回去,发出一声怪叫。
“咿呀!呀呀呀!”
“嗷嗷嗷!”
瞬间,周围响起了一片嘈杂而兴奋的尖叫声。
罗弈缓缓坐起身。
石棺的盖子,早已在之前狂暴的海浪中被冲开了一道巨大的裂口,此刻已经被几只猿人合力推到一旁。
刺目的阳光照射进来,让他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他环顾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