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派议事殿里静得能听见针掉在地上的声音，各大宗门的长老围坐成圈，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掌门刚接过黑风关传来的加急传讯符，指尖还没碰到符纸，一道身影就“嗖”地窜了过来，一把抢过传讯符。
正是凌昊。
他展开传讯符，目光扫过上面的字迹，脸上瞬间堆满了复杂的神情——一半是“我早就料到”的得意，一半是抓到把柄的狠厉，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却又刻意板着脸，装作痛心疾首的样子。
“哈哈哈！果然如此！”凌昊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茶杯都晃了晃，茶水洒了一地。他举着传讯符，对着殿内所有人大喊，“大家都看看！都听听！魔尊萧烬，卷土重来！边境都快守不住了！”
长老们纷纷侧目，议论声此起彼伏。昆仑派的长老皱着眉问：“凌长老，这萧烬……真的是之前清弦仙尊诛杀的那个魔种？”
“不是他还能是谁？！”凌昊声音陡然拔高，目光像刀子一样射向角落里的沈清弦。
沈清弦刚踏入议事殿没多久，白袍上还沾着点雪峰的雪渍，他安静地站在角落，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的烬霜剑碎片，听到自己的名字，只是微微抬了抬头，神色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这平静在凌昊眼里，反倒成了“心虚”的铁证。他几步冲到沈清弦面前，把传讯符戳到他眼前，声音尖锐得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看！我早说过他未死！”
凌昊（攥着传讯符，指尖都泛白）：“看！我早说过他未死！”
“清弦！你倒是说话啊！”凌昊不依不饶，唾沫星子都快喷到沈清弦脸上，“你当日在诛仙台，当着全仙界的面亲手‘诛杀’的魔种，如今成了统领万魔的魔尊，兵临边境！你作何解释？！”
沈清弦往后退了半步，避开他的唾沫，淡淡开口：“他未死，是我有意为之。但他并未侵略仙界，边境摩擦，是仙界修士先越界挑衅。”
“有意为之？！”凌昊像是抓住了天大的把柄，猛地转身对着长老们大喊，“大家听到了吗？他承认了！他故意放走魔种！我看他根本就是与萧烬暗中勾结，演了一出苦肉计！他装道心破碎，闭关不出，全是为了麻痹我们，等着萧烬壮大，一起颠覆我仙界！”
这话一出，议事殿瞬间炸开了锅。几个和凌昊交好的长老立刻附和：“凌长老说得有道理！沈清弦仙尊此举，实在可疑！”“魔种本就该斩草除根，他却故意放走，这要是出了乱子，谁担得起责任？”
“你血口喷人！”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云清瑶快步走到沈清弦身边，怒视凌昊，“师兄放走萧烬，是为了保护他！萧烬的魔神血脉并非诅咒，而是有特殊使命！你不懂内情，就别在这里胡说八道！”
“特殊使命？”凌昊嗤笑一声，满脸不屑，“我看是颠覆仙界的使命吧！云清瑶，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早就知道萧烬未死，还帮着沈清弦打掩护！你们俩，是不是都和那魔种勾结了？”
“你！”云清瑶气得脸都红了，正想反驳，就被王长老拦了下来。
王长老慢悠悠地走到殿中央，手里还攥着半块芝麻糖糕，嚼得津津有味：“凌昊，你这话就不对了。清弦是什么人，咱们还不清楚？他护着徒弟，天经地义。再说，萧烬那孩子我看着长大的，心眼实，就算成了魔尊，也不会做出颠覆仙界的事。”
“王长老！你都这时候了还护着他！”凌昊怒道，“那可是魔种！成了魔尊！他统领的魔军都打到边境了，你还说他心眼实？你是不是老糊涂了？”
“我可没糊涂！”王长老把最后一口糖糕咽下，拍了拍手，“我倒是记得，前几天你去灵果园偷灵莓，被灵猴抢了兜帽，光着脑袋跑回来，还被弟子们看见了。你说你，连只灵猴都斗不过，还好意思在这儿指责别人？”
这话一出，殿内不少长老都忍不住笑出了声。之前凌昊被灵猴抢兜帽的事，早就私下传开了，只是没人敢当着他的面说。
凌昊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指着王长老：“你！你别转移话题！现在说的是沈清弦和萧烬的事，跟灵猴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王长老挑眉，“连灵猴都治不住，还想对付魔尊？我看你就是嫉妒清弦，嫉妒萧烬天赋好，才在这里瞎搅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