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魔宫的门被“砰”地撞开，情报魔跌跌撞撞跑进来，浑身沾着黑泥，耳朵尖还缺了一小块毛，气喘吁吁地喊：“魔尊！魔尊！清弦仙尊的消息……查到了！”
萧烬正坐在黑晶座椅上，手里攥着颗灵魔果，心里数着时辰——明明说两天，这都过了三天，他早就坐不住了。一听这话，瞬间从座椅上弹起来，两步冲到情报魔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快说！师尊怎么样了？有没有好好吃饭？凌昊那老东西有没有找他麻烦？”
黑甲、小老鼠、小蝙蝠也赶紧围过来，小老鼠踮着脚：“是不是师尊吃了好多甜的？有没有想大人？”
情报魔被抓得胳膊生疼，却不敢挣脱，从怀里摸出块魔晶，递过去：“魔、魔晶里记着呢！小的潜入仙界，蹲了三天三夜，连雪峰结界外的草都摸清楚了，所有消息都在里面！”
萧烬赶紧接过魔晶，迫不及待注入魔气——魔晶瞬间亮起，一道虚影投射在地上，里面传来情报魔偷偷录下的消息：
“清弦仙尊自诛仙台后，道心受损严重，一直在雪峰闭关，结界半年没开过。王长老天天送食盒，大多原封不动，偶尔只动两口桂花糕，听说人都瘦脱形了……”
“蜀山派的凌昊长老总在雪峰附近晃悠，想拍仙尊‘道心破碎’的证据，还跟其他门派嚼舌根，说仙尊‘徇私枉法，包庇魔种，如今遭了报应’……”
“云清瑶仙子天天来守着结界，帮仙尊挡了不少麻烦，前几天还跟凌昊吵了一架，把凌昊被灵猴抢兜帽的事抖出去，让他丢了大脸……”
“有弟子说，见过仙尊在结界里对着一把旧剑发呆，那剑好像是以前魔种萧烬用的，仙尊摸剑的样子，看着比谁都难受，有人说他再这么熬下去，神魂都要散了……”
虚影还没播完，萧烬手里的魔晶“咔嚓”一声，碎成了好几块，黑色的碎屑从他指缝里掉下来。他愣在原地，眼神空洞，脑子里一片空白——道心受损？不吃不喝？瘦脱形？神魂要散了？
这些词像无数根针，扎进他的心里，比魔池重塑魔躯时还疼。他想起诛仙台师尊发抖的手，想起他眼角没掉的泪，想起雪峰上冻成冰的白袍，想起系统说的“生命体征稳定”——原来稳定，只是还活着，却在受这么大的委屈！
“大人？”小蝙蝠魔物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见他没反应，心里有点慌。
黑甲赶紧递上一颗灵魔果：“魔尊，您先吃点甜的，缓一缓，消息说不定有假，情报魔说不定听错了！”
萧烬却没接，灵魔果掉在地上滚了两圈。他慢慢蹲下来，双手抱着头，肩膀微微颤抖，声音发颤，带着压抑的哭腔：“师尊……是因为我。”
萧烬（指尖攥得发白，声音抖得不成调）：“师尊……是因为我。”
“都是我不好，”他埋着头，声音越来越低，却字字清晰，“要是我早点发现那些老顽固盯着我的血脉，要是我早点变强，能护着自己，师尊就不用演‘处死’的戏，不用在诛仙台装着狠心刺我一剑，不用憋出内伤，更不用道心受损，在雪峰受冻、挨饿……”
“我就是个累赘！”他猛地捶了下地面，魔气震得魔宫都晃了晃，“以前在清弦峰，我偷摘灵果、练剑偷懒，让师尊操心；现在又让他为了我装道心破碎，被凌昊那老东西嘲笑、抹黑……我就是个惹麻烦的废物！”
情报魔吓得赶紧跪下：“魔尊！小的、小的是不是听错了？您别自责，说不定仙尊只是……只是想清静清静！”
“清静？”萧烬抬起头，眼底猩红，却没了平时的光亮，满是自责和痛苦，“他要是想清静，会不吃不喝？会对着我的旧剑发呆？他是在替我受罚！是我害他变成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