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瞬间闪过将这乌漆嘛黑的扣子挂在华美床幔上的诡异画面，沈清弦赶紧驱散了这个有点“掉价”的念头，但嘴角还是忍不住微微抽动了一下。
所有这些丰富的内心活动，表现在外，便是仙尊大人依旧那副万年不变的清冷模样。他拿着玉扣，目光重新落回萧烬身上，用那惯有的、听不出丝毫情绪的平淡语调，吐出了两个足以让萧烬心跳加速的字：
“尚可。”
依旧是那两个字！与之前指点剑法后、与无数个看似平淡的时刻一样的评价！
但此刻听在萧烬耳中，却如同仙音缭绕，重于千钧！
“师尊说‘尚可’！” 萧烬心中狂喜，“他收下了！他没有嫌弃！他还评价了‘尚可’！这分明是极高的赞许！意味着师尊认可了我的战斗，也认可了我的心意！”
在萧烬那已经臻至化境的脑补滤镜下，这简单的两个字被解读出了无穷的深意：认可、鼓励、欣慰……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慈爱”？
他强压住内心的激动，再次深深一揖：“谢师尊！”
沈清弦看着徒弟那因为自己一句“尚可”就激动得仿佛得了天大奖励的模样，心里那点“老父亲”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唉，这孩子，就是实诚，好哄。”
他挥了挥手，语气依旧平淡：“嗯。此事已了，回去好生巩固修为，勿要懈怠。”
“是！弟子谨遵师尊教诲！”萧烬大声应道，声音中充满了干劲。他觉得自己浑身充满了力量，恨不得立刻回去闭关修炼，以期早日达到更高的境界，回报师恩。
看着萧烬恭敬退出的背影，沈清弦把玩着手中那枚小小的、黑不溜秋的平安扣，越看越觉得顺眼。
“虽然过程曲折了点，但结果嘛……还不错。”
“徒弟能打又孝顺，本尊甚是欣慰啊！”
“至于王家那边的小麻烦……哼，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他将玉扣握在掌心，感受着那点微不足道却异常真实的暖意，嘴角终于忍不住，勾起了一抹极淡、却真实存在的弧度。
这师尊当的，似乎……越来越有滋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