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殿内那简短却意义非凡的请教过后,沈清弦心中那点“老父亲”般的欣慰感持续发酵。
他琢磨着,既然徒弟开了个好头,主动求教,那不如趁热打铁,把教学氛围搞起来?
总比整天提心吊胆等着系统发布变态任务强。
于是,次日清晨,当萧烬如同往常一样,在主殿前那片宽阔的修炼平台上开始日常挥剑练习时,沈清弦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平台边缘。
萧烬立刻收剑肃立,恭敬行礼:“师尊!”
沈清弦微微颔首,目光落在萧烬手中那柄宗门制式长剑上,淡淡道:“昨日所述‘流星逐月’,可有所得?”
萧烬连忙回答:“回师尊,弟子依师尊指点,重新揣摩意念与气息同步,滞涩之感已消去大半,只是……只是自觉剑势仍欠缺几分流星破空般的决绝与速度。” 他语气带着一丝惭愧,觉得辜负了师尊昨日的悉心教导。
沈清弦心中点头,不错,能意识到问题,说明是真听进去了。他随手一招,平台旁兵器架上的一柄普通木剑便飞入他手中。
“看好了。”
没有多余废话,沈清弦手持木剑,身形微侧,目光平视前方虚空。这一刻,他周身那股清冷孤高的气质悄然一变,仿佛与手中的木剑、与周围的天地融为了一体。
萧烬立刻屏住呼吸,全神贯注。
只见沈清弦手腕轻轻一抖,那柄看似毫无威胁的木剑,竟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吟。下一瞬,他动了!
动作并不花哨,甚至可以说是简洁至极!就是一步踏出,手臂前刺!但就是这简单的一刺,却快如电光石火!木剑破空,竟带起了尖锐的呼啸声,剑尖处,一点微芒乍现,仿佛真的化作了一颗撕裂夜幕的流星,带着一往无前、追星逐月的气势,瞬间刺破虚空!
没有动用丝毫灵力,仅凭肉身力量和对剑招本身的理解!
一剑刺出,沈清弦便已收势,木剑轻飘飘地垂在身侧,仿佛刚才那石破天惊的一击只是幻觉。但他身前空气中残留的那道淡淡白痕和隐隐的空间波动,却昭示着这一剑蕴含的恐怖力量。
萧烬看得目瞪口呆,心脏狂跳!同样是“流星逐月”,在师尊手中,竟能化腐朽为神奇,展现出如此可怕的威力!他感觉自己练的简直是小孩耍木棍!
沈清弦转过身,看向一脸震撼的萧烬,平静开口,声音如同清泉流淌,清晰地传入萧烬耳中:
“招式是死的,人是活的。莫要拘泥于图谱上的形式。”
他抬起木剑,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再次演示了一遍突刺的动作,一边演示一边讲解:
“你看,起手式并非僵直不动,重心微沉,脚踝蓄力,如同弓弦拉满。”
“踏步,非是蛮冲,乃意念牵引,身随剑走,如影随形。关键在于腰腹发力,拧转送力,而非仅靠腿脚。”
“出剑瞬间,手腕需稳,肩肘松活,力从地起,贯于指尖,集于一点。你的意念,当比你的剑更快!在你剑至之前,你的‘意’已锁定目标,如此,剑势方有‘逐月’之志,而非盲目穿刺。”
他将这一式彻底拆解,从最细微的肌肉发力,到呼吸节奏的配合,再到意念的集中与引导,讲解得深入浅出,耐心十足。甚至亲自纠正了萧烬几个不易察觉的发力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