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我来回敬了几十桌酒,换了十多瓶,好在琴儿给酒里都做了手脚,顺顺利利地撑了下来。
夜幕渐渐降临,宾客们也都陆陆续续离席了。
我独自一人坐在席间,下人们在眼前左右穿梭,忙着清理。
望着满盘的菜肴,我从地上拿起一坛还未拆封的酒,给自己斟满一杯,独酌起来。
抬头望着屋檐下高挂的大红灯笼,被风吹得姿态摇曳,叮当作响。我的心中忍不住哀叹:要是梦徽在这儿该多好啊!
新安江上,一叶客船。
程彦半卧于船上的藤椅,遥望着空中那轮皎洁的明月。
转头也给自己斟了一杯酒,拿起酒杯,看着杯中倒映的月影,轻声低语:
“长安,今日你大喜,必是千人簇拥,万人瞩目,而我却在此独怅。你知道吗?”
于是接着叹吟道:
“明月映盏思故君,
今夜知己挽红裙;
鸿雁不曾离别久,
再重逢时御浮云。”
小满瞧见我在席间独酌,连忙跑过来说:“姑爷怎么还在这儿呀?小姐特意叫我来喊您过去呢。”
我双颊微微透出红晕,许是酒意上头,回她道:“我去沐浴更衣,散散这一身的酒气。你回去跟朱琦说,让她乖乖在房里等我。”
李由早就贴心地在紫枔院的沐房备好了热水。
我一边往沐房走,一边解着腰带。
冷不丁,背后突然伸出一双手,轻轻贴在我的腰上,紧接着传来小满娇柔的声音:
“姑爷,我来帮您解吧。”
她这一嗓子,可把我吓了个激灵,酒意瞬间清醒了大半。
我满脸惊愕,忙道:“你……你不去洞房伺候小姐,跑沐房来干啥呀?”
小满红着脸,头低得都快贴到胸口了,害羞地说:
“小姐知道姑爷要沐浴,特意叫我过来伺候您呢。小满原本就答应了小姐,要过来做通房陪嫁,往后小满也是姑爷的人了,伺候姑爷是小满分内的事儿。”
说着,她就动手解我的衣襟,帮我脱去里外衣衫。
而后拿着布巾走到浴桶那边,伸手试了试水温,觉得有些凉了,又赶忙往里面添了些热水。
我赤裸着上身,看着她忙前忙后,想起来朱琦之前确实跟我提过,说要带六个陪嫁丫鬟过来,其中有两个通房丫头。
既然如此,便也就不好再阻拦她了。
等她试好水温,要来脱我的裤子,这可实在是太难为情了。
我赶紧捂着肚子,往后退了几步,不让她靠近,慌乱道:“别别别,不用你帮,真不用,你下去吧。”
“姑爷这是怎么了?是小满哪儿做错了吗?”小满一脸无辜,惊讶地望着我。
“你没错你没错,是我不习惯你在这儿。去把琴儿喊来。琴姐姐!琴姐姐!”我向外大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