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兰舒明白了他还不清楚真实的情况,开口就要解释,“夫君,事情不是你想......”
咚!
旁边突然响起一声不大不小的声响,夫妻二人转头看去,是姜韫将茶杯放在桌上发出的声音。
姜韫稳稳的放下茶杯,抬起头,朝姜砚山淡淡一笑:
“父亲,您说要接二叔一家回府......这一家人,也包括姜旭柯的尸首么?”
听闻此言,姜砚山脸色倏地一变,“你说什么?!”
尸首?什么尸首?!
“父亲可能还不清楚情况。”
姜韫依旧笑着,只是这笑多了几分冷意。
“姜旭柯同向朗并非简单的起了龃龉,是姜旭柯雇凶杀人未果,将向朗打了个半死,如今人还在昏迷中未醒。”
“事后姜旭柯散布谣言,将此事嫁祸到安平郡王世子的身上,妄图以此洗清自己的罪责,不过他的目的没有达成,被安平郡王抓到其他凶犯,供出了幕后主使。”
“圣上因着姜旭柯犯下恶事而震怒,将二叔降职调任,以示惩戒。”
“而姜旭柯因蓄意谋杀罪被衙门逮捕,最终被官府判罚杖五十、流放三千里......而前几日,他因伤口感染高热不退,死在了流放的路上。”
“女儿还是那句话,父亲要接回的人里,包括罪人的尸首么?”
姜韫平静地说出这些话,听得姜砚山愣在原地。
他万万没有想到,姜旭柯竟然犯下此等大罪,连圣上都插手了,难怪姜继安会主动分家......
姜韫看着自己父亲愣住的神情,却没有停下,将近来府上发生之事一一和盘托出。
“不仅如此,孟氏母女并非善类。”
“孟氏在明知姜念汐同向朗有婚约的情况下,仍纵容姜念汐和安平郡王世子无媒苟合,在郡王府的赏菊宴上闹出两男争一女的丑事,此事闹得京中人尽皆知。”
“即便如此,孟氏母女依旧不肯死心,竟设计给安平郡王世子下药,妄图自毁清白以嫁进郡王府的大门,若不是安平郡王妃及时赶到阻止,想必此事更难收场。”
“父亲,您同安平郡王关系亲近,定然了解王爷为人,他岂是善罢甘休之人?”
“自己的妻儿闯下这样的弥天大祸,二叔有何脸面继续留在府上?”
姜砚山张了张口,不知道该如何说,这一切的事情对他来讲太过震惊,实在超出了他的意料之中。
“父亲,孟氏母女在外作恶也就罢了,连府中自己人都不曾放过......”
姜韫说着,看向沈兰舒。
沈兰舒心中惴惴,隐约明白了女儿要说什么。
“父亲,孟氏掌家五年来,贪墨府上银两足足有五万两!而这些银钱,皆是从娘亲的嫁妆铺子中贪得......”
姜韫语气戚戚,“娘亲是心疼父亲,不想让父亲难做,才主动将管家权交到了二房手中,可没想到......却是为鸡鸣狗盗之人行了便利!”
“不止如此,孟氏掌家这几年,对祖母多有苛待,照顾祖母并未尽心,反而草草敷衍了事。”
“先前祖母风寒高热,是娘亲拖着病体忙前忙后跟着伺候,孟氏嫌弃祖母屋中药味重,竟从始至终不曾露过面,更别提尽心照顾。”
姜韫看着自己的父亲,声声质问:
“父亲,这就是您想要的兄友弟恭、孝悌忠信么?!”
姜砚山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