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聿徊能猜到背后之人是她,姜韫丝毫没有意外。
“是,姜继安之所以能顺利分家,是臣女在背后推波助澜。”姜韫坦诚道。
既然是盟友,她自始至终都没有打算瞒他,因此事情从头至尾,都有卫衡参与其中。
“不是卫衡告知本王的。”
裴聿徊将帕子一丢,卫枢迅速伸手接过,叠好放在托盘里。
“既然人已经给了你,他便只会听从你一个人的安排,没有你的吩咐他不敢同本王‘告密’。”
姜韫微微讶异,她倒是没有想到,裴聿徊训练出来的暗卫竟然如此忠诚。
“王爷心思缜密,臣女佩服。”姜韫真诚道。
既然不是卫衡告诉他的......那便是他自己猜出来的。
裴聿徊扯了扯嘴角,“不过有一事本王要提醒你。”
“既然本王能猜得出背后之人,你那城府极深的未婚夫君,未尝不能猜得出来......”
姜韫倏地攥紧双手,脸色有些难看,“此事就不劳王爷费心了。”
“本王倒是不想费心。”
裴聿徊坐在桌案后,姿态闲适地摩挲着拇指上的扳指。
“本王只是担心自己的盟友,究竟能不能舍弃青梅竹马的感情,一心一意同本王共谋事?”
姜韫抬起头,坦然对上裴聿徊的目光,眼中是毫无隐藏的恨意,“王爷放心,臣女比任何人都厌恶自己同那人是青梅竹马。”
裴聿徊手上的动作一顿,旋即勾起唇角,“如此,本王便放心了。”
“说吧,需要本王做什么?”
姜韫呼出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憋闷,沉声开口,“王爷,金矿山被人先一步拿走,照三皇子的性情定然不会轻易罢休,为了安抚三皇子的情绪,陆迟砚应当很快就会对沈家动手。”
裴聿徊挑眉,“即便沈家家底丰厚,陆迟砚若是对沈家动手,就不担心日后被你发现?”
“他担心,”姜韫冷静说道,“所以,他不会自己亲自动手,只会将沈家的覆灭伪装成意外,或者是......自取灭亡。”
裴聿徊微一眯眼,“你的意思是......”
“义云赌坊。”姜韫一字一句说道。
裴聿徊看着她,示意她继续。
“王爷可知,义云赌坊并非寻常赌坊,它其实是三皇子安插在京中的据点。”姜韫说道。
“义云赌坊为三皇子所用,一边助他敛取巨额赌资,一边作为秘密情报据点打探消息,许多外地来的商人不熟悉,被人骗去义云赌坊,将家底全部输光......”
“之前金矿山的主人申万全之子,便是被义云赌坊骗去了全部家当。”
裴聿徊略一思索,“所以你想要本王,帮你铲除义云赌坊?”
姜韫却摇了摇头,“臣女自会将这赌坊掀翻,只不过......”
“需要王爷扫尾。”
听完姜韫的安排,裴聿徊倒有几分意外,“本王只需做这一件事?”
姜韫点头,认真说道,“只需要王爷做这一件事。”
裴聿徊向后一靠,语气里多了几分探究,“就这一件小事来找本王......未免有些小题大做。”
“不,此事只有王爷能做。”
姜韫扬唇一笑。
“臣女要的,是名正言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