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家丁应声冲了进来,待看到屋内的姜念汐,脸色一僵,硬着头皮走到裴元畅身边。
而自安平郡王妃进来后便呆住的姜念汐,双眼麻木地看着突然涌进屋内的陌生男子,恍惚想起来自己身上穿着的衣服,惊叫一声猛地向后退,一直退到墙角将自己缩成一团。
门口的孟芸听到自己女儿害怕的尖叫,心都要碎了。
安平郡王妃没有理会姜念汐,担忧地叮嘱家丁们小心控制住裴元畅,以防他再伤害自己。
裴元畅无意识地挣扎,家丁们累得满头大汗,好不容易才将他钳制住。
“小心些!不要伤到世子......”安平郡王妃一边叮嘱,一边跟在几人身后往外走。
在路过孟芸时,安平郡王妃眼中涌起怒火,抬手一巴掌猛地扇到她的脸上——
啪!
孟芸的嘴巴刚得到自由,还未来得及求饶,便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脸上顿时传来火辣辣的疼,口中都有了血腥气。
安平郡王妃咬牙切齿地开口:
“孟芸,你给本王妃等着,我定要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胆敢伤害皇亲国戚,我看你是活腻了!”
说着,她看向守在门外几个婆子,冷声吩咐:
“你们在此处守好,本王妃没来之前,谁都不准将孟氏母女带走!”
婆子们纷纷应声。
安平郡王妃冷冷看了孟芸一眼,转身快步离开。
眼下虽然是上午,不过店里已有些许酒客,方才这边动静闹得大,他们都好奇地盯着二楼,有胆大的更是直接上了二楼,站在一旁围观。
虽然不知道厢房内具体发生了何事,不过明眼人一看便知裴元畅是什么状况,再看被抓住的孟芸,心中也猜了个七七八八。
待安平郡王妃一走,店内的客人们忍不住纷纷议论起来。
“哎哟我的天,方才那是安平郡王妃吧?”
“是啊,之前裴世子进店的时候,我还以为我认错人了呢......”
“看世子的样子,应当是......中了药吧?”
“嘘,小点儿声,郡王府的人还在呢......”
“啧啧啧,我看不光是中药吧,你没看地上有血么?”
“方才世子被下人带出来的时候,我见他胳膊都红透了!”
“莫不是为了保持清醒,自个儿扎的自个儿吧?”
“不好说,说不准是屋子里的人伤的.....”
“屋子里的人是谁啊?”
“哼,还能有谁?没看到门外那个女人么?”
“那不是镇国公府的孟氏?天呐,难不成里面的是她女儿......”
“可不是么,方才姜二小姐进来时我都看到了,还纳闷一个小姑娘为何要来酒肆......”
“那这就通了,想来是孟氏母女打算借着裴世子攀上安平郡王府,没想到裴世子中了药都没有屈服,幸而被赶来的王妃救下......”
“啧啧啧,这孟氏心可真够狠的,那是她的亲生女儿啊!她怎么能下得去手......”
“都说虎毒不食子,孟氏这分明是将自己的女儿往火坑里推啊!”
众人议论纷纷,交谈声虽然不大,却也零零散散传进了孟芸的耳朵里。
若不是身后有婆子撑着,孟芸早已瘫软在地上,双腿不受控地发抖。
回想起方才安平郡王妃的话,孟芸眼中满是绝望——
她完了!汐儿完了!
二房完了!!!
华清阁外。
对面的福缘斋二楼,姜韫临窗而坐,手中握着一只小巧的茶杯。
雕刻精美的花窗半开,她的目光看向楼下,裴元畅被三个家丁小心翼翼地扶出来,担忧惊慌的安平郡王妃紧紧跟在后面,亦步亦趋。
姜韫垂首,轻抿一口温茶,眸底一片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