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可谓是孟芸有生以来最难熬的几日。
为了补上镇国公府账目上的漏洞,她跑去孟家央求了好久,母亲终于肯拿出家中存下的两万两银子填补。
本想先拿这笔银钱应付一下,沈老夫人也答应的好好地,可不知怎的突然又变卦,要求她三日之内必须将银钱补足,可她去哪儿找这么多银子?
这其中定是姜韫那死丫头搞的鬼。
孟芸头疼不已,明日便是最后期限了,她毫不怀疑如果不将这笔银子补上,姜老夫人一定会让姜继安同她和离,姜继安又是个愚孝之人,自己娘亲说的话他一定会听的。
虽然她手头还有一万两银子,可这笔钱是留着给儿子女儿成婚用的,还有她的嫁妆铺子也不能动,如今不能用府上中公的钱,他们二房可就指着这几间铺子过活了。
思来想去,唯有再从孟家捞出剩余的银钱,毕竟这几年来她贴补娘家已经够多了......
孟芸下定心思,趁着天黑之前又匆匆赶往孟家。
观澜院。
姜韫坐在廊下,手里正翻着一本书。
前几日从书摊上买来的几本书一直没功夫看,今日难得有闲,姜韫便随手拿来翻翻,不曾想这书竟颇有意趣。
莺时拿着一个绣绷,打算给自家小姐绣个新的荷包。
霜芷脚步匆匆而来,低声在姜韫耳边开口,“小姐,二夫人回孟家了。”
姜韫点了点头。
果然不出她所料,孟氏不肯拿自己的钱来补亏空,只能从孟家掏钱了。
放下手中的书,姜韫从旁边的小几上拿起一个信封,交给霜芷。
“将这封信给舅舅,剩下的他会去办。”
“是,小姐。”霜芷接过信封,转身快步离去。
看着来去匆匆的霜芷,姜韫有些心疼地轻叹一声。
金矿一事已过两日,裴聿徊应当知晓她的诚意,为何迟迟没有动静?
望着天边渐沉的夕阳,姜韫微微拧眉。
眼下,也只能耐着性子等消息了......
晟王府。
地下阴暗潮湿的刑房内,裴聿徊手执一块帕子,正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背处溅上的血点。
而他对面的刑架上,浑身是血的男子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卫枢伸手探了探男子的鼻息,“王爷,人死了。”
刑架上的男子名叫江石,便是那晚姜韫提到的内贼,卫枢按照裴聿徊的吩咐去查了此人,发现对方果然同三皇子的人有来往,而且还在他的住处发现了一封没有送出的密信,其中便写了晟王府五万精兵的所在之地。
卫枢将人带到刑房严刑拷打,对方耐不住酷刑承认了自己同三皇子之间的勾当,将自己做过的事情和盘托出,只求晟王府能放他一条生路。
裴聿徊只是掀了掀眼皮,手握匕首将他的肌肤割开,露出了里面的森森白骨。
江石受不住这剔骨之刑,硬生生痛死过去。
卫枢将匕首收进宝石刀鞘,恭敬候在一旁。
裴聿徊擦干净手,将帕子随手一丢,漫不经心地开口,“查的如何了?”
“回王爷话,属下已查到陆迟砚同三皇子的确有来往,二人私下相会十分隐秘,旁人很难发现。”卫枢禀报,“只是......暂时还未查清二人是何时何地有了牵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