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爷的!”沈卿辞气得咒骂,“我早就看出来陆迟砚不是个好东西,虚伪至极、两面三刀、蛇鼠一窝......”
沈卿辞将陆迟砚从头到尾骂了个便,心中仍觉得不痛快。
“不行,你坚决不能嫁给这种人,明天我就同你去和宣德侯府退亲!”沈卿辞严肃道。
姜韫淡淡一笑,“亲事肯定要退,但现在不是时候。”
沈卿辞还想再劝,但见姜韫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只好将话咽了回去。
姜韫放下茶杯,缓缓开口,“说完我的事了,再说说你的事吧,舅舅。”
沈卿辞疑惑地看着她,“我有什么事?”
“你有多久没查沈家铺子的账目了?”姜韫问道。
沈卿辞面色一僵,尴尬地笑了笑,“也没有很久吧?最多......三个月?”
“整六个月二十天。”姜韫面无表情地说道。
沈卿辞打着哈哈,“哎呀,舅舅平日里不是太忙了么?再说沈家的铺子有徐管事和阿姐把持着,出不了什么差错的......”
“忙?舅舅在忙什么?”
姜韫直勾勾看着他,说出口的话丝毫不留情面,“忙着在醉月楼花天酒地?忙着去赌坊逍遥快活?还是忙着借友人银钱,傻乎乎地被旁人骗了个精光?”
“额,这......这怎么能是骗呢?做生意嘛,总归有赚有赔的......”沈卿辞被她说得哑口无言,慌忙看向一旁的莺时,示意她帮自己解释。
莺时清了清嗓子,“小姐,舅爷这般做想来是有苦衷的,比如......”
沈卿辞忙不迭点头,“是啊是啊!”
“比如......比如舅爷是觉得,沈家的钱多得花不完,就算舅爷当个甩手掌柜,沈家的银钱还是会像发洪水般源源不断往家涌,所以舅爷根本不需要考虑生病的夫人和劳累的徐管事......”莺时煞有介事地说道。
沈卿辞一听这话,脸都绿了,“莺时,你怎的害我......”
莺时恭敬地低头,“舅爷,奴婢只是实话实说。”
“你......”沈卿辞又气又无奈。
姜韫冷冷看了他一眼,“舅舅,沈家的铺子,已经两月没有盈利了。”
沈卿辞倏地瞪大双眼,“不可能!沈家在京中有那么多铺子,怎么可能没有盈利?!”
姜韫没有同他犟嘴,只是默默地从匣子里拿出了一沓账本。
“这是沈家近半年来的账本,舅舅看看吧。”姜韫将账本交给他。
沈卿辞伸手接过,低头看了起来。
他虽然纨绔,不过到底是沈家二老悉心教导过的,自幼在算盘与铺子之间长大,看账本之事对他来说只是小菜一碟。
将几本账目看了个大概,沈卿辞脸色发白,喃喃开口,“沈家竟到了如此地步......”
姜韫缓缓开口,“舅舅,沈家的确有万贯家财,可短短一年的时日内,沈家铺子已经关了小半,照眼下这般持续下去,过不了多久沈家的铺子便会更名换姓。”
“您在勾栏、赌坊里扔的钱,还有被友人骗走的钱,加起来足够让沈家关掉的那些铺子起死回生。”
沈卿辞被她说得满脸羞愧,低着头沉默不语。
好半晌,他才抬起头看着姜韫,话里满是认真,“那我要如何做,才能挽回沈家的损失?”
“损失已经造成,只能尽量弥补。”姜韫看着他缓缓开口,“三日之内,将你借出去的银钱全部收回。”
“啊?”
沈卿辞的神情彻底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