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缓缓驶离天香楼,一路回到了镇国公府。
目送姜韫一行人进了府,那道身影转身离开。
宣德侯府,听竹苑书房。
陆迟砚专注于眼前的棋局,侍从文谨站在旁边禀报。
“公子,前些时日姜小姐和念汐小姐因赏菊宴请帖一事起了冲突,姜小姐......打了念汐小姐。”
陆迟砚正要落子的手顿住,语气带了几分难以置信。
“韫儿......打了姜念汐?”
“是,奴才仔细打听过,是姜老夫人欲对姜小姐行家法,故而姜小姐才动手的。”文谨说道。
陆迟砚闻言唇边染上一丝笑意,手中的白子落下,“月余不见,她这胆子倒是大了不少,竟敢动手打人了......赏菊宴的事查清楚了?”
“回公子,赏菊宴之事奴才已查过向家和安平郡王府,当日所发生之事确实同姜小姐无关。”文谨回道。
陆迟砚仔细观察着棋局,“确定么?”
文谨点了点头,“奴才确定。”
陆迟砚摩挲着手里的棋子,并未开口。
文谨恭敬地站在一旁,静静地等待着。
良久,陆迟砚缓缓开口,“还有呢?她这几日在做什么?”
文谨继续禀报,“赏菊宴结束第二日,姜小姐上午去了永乐街,买了几本书和几个包子,随后便回了府。”
“回府后孟氏因赏菊宴之事闹到姜老夫人那里,姜小姐揭穿了孟氏伙同账房管事套取府上银钱一事,拿回了镇国公府的掌家权。”
陆迟砚微微蹙眉,“竟接连两次针对二房,还胜了......文谨,你怎么看?”
文谨沉默片刻后开口,“奴才以为,姜小姐当是不想再忍受二房的欺侮,孟氏说姜小姐之前在准备嫁妆,如今要回掌家权......应当是不想在成婚时受二房限制。”
“准备嫁妆?”陆迟砚眉心松开,眼底浮现笑意,“她倒是着急......”
文谨垂眸,“今日清晨,沈家的徐管事带着一租户登了镇国公府的门,对方要租沈家在郊外那处小庄子。”
“什么人?”陆迟砚随口问道。
“年纪不大,但衣着寒酸,看起来是寻常的佃户。”文谨说道。
陆迟砚并未在意,“还有呢?”
“徐管事走后,姜小姐没过多久便去了天香楼,查了那边的账本,临近午时离开,走时还带了天香楼的菜品。”文谨事无巨细,将探子送来的消息一一告知。
陆迟砚手执一颗黑棋,视线在棋盘上流连,却始终未找到合适的落子位置。
“叫探子回来吧,不必盯着了。”陆迟砚淡淡道。
“是,公子。”文谨应下。
棋盘陷入僵局,陆迟砚面色未变,手中的黑棋已带了些指尖的温热。
“荒山之事打探的如何了?”
“回公子,奴才已亲自去查探,那荒山之下的清河里,的确有金屑。”文谨说道。
陆迟砚收回视线,抬眸看向文谨。
“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