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孟芸眉心拧紧。
这吕管事手脚不干净她是知道的,可没想到他竟然这般胆大,高出两倍的价格?亏他做的出来!
孟芸正要说话,姜老夫人先坐不住了。
“你说什么?竟比别家铺子卖的贵?!”姜老夫人变了脸,“吕管事,她说的可是真的?”
吕管事没想到姜韫竟查到了此事,可他万万不能应下,跪在地上恳切开口,“请老夫人明鉴!陈记肉铺送的都是上等猪肉,绝对不存在比别家贵的情况!”
孟芸跟着劝说,“是啊母亲,吕管事是忠仆,他怎么能在这件事上欺瞒您呢?何况陈记的肉您每日都吃,的确比沈家庄子上的好不是?”
孟芸将话再次引到沈家身上,姜老夫人看两人神情真切,心中的疑虑消散了许多。
姜韫见姜老夫人面容似有松动,眼中浮现一抹嘲讽。
她就知道,这几人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祖母,吕管事口口声声说给镇国公府的肉是最上等的,可孙女前几日派人去陈记肉铺看过,铺子里卖的最贵的猪肉也不过三十文一斤,可在账本上记录的,确是六十文一斤!”
“按这样算下来,账目上比一年平白多出了二百四十两的开销!”
“敢问吕管事,这二百四十两白银......究竟去了何处?”
此话一出,满堂哗然。
连孟芸都万万没想到吕管事竟胃口大到这种地步,更遑论姜老夫人和沈兰舒。
“吕山!”姜老夫人猛地一拍桌子,“还不从实招来!”
“冤枉啊老夫人!”吕管事伏在地上,额头已冒出冷汗,“是大小姐满口胡言,老奴哪有胆子昧下府上的银两啊!”
“那你说,这账目是怎么回事!”姜老夫人怒声道。
“是.....是......”吕管事心慌意乱,他下意识看向孟芸。
孟芸眯了眯眼,“吕管事,老夫人问你话呢,你直说便是。”
吕管事咽了咽口水,“回老夫人,府上愿意采买陈记肉铺的肉食,于老奴的岳丈家而言既是喜事,又是压上了一个重担。”
“陈记肉铺只是市井中的一家小肉铺,被镇国公府看中已是大幸,可平日里铺子卖的肉都是寻常百姓吃的便宜货,怎么能送这种肉给镇国公府呢?”
“为了寻到更好的肉,老奴的岳丈夜夜难眠,终于在一做庄子上寻到了上好的猪肉。”
“因此陈记肉铺给府上送的肉,并非是铺子里售卖的寻常猪肉,而是最上等的肉啊!”
吕管事言辞切切,言语间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原来如此。”姜老夫人点了点头,“既是最上等的肉,那价钱自然要比其他肉高一些。”
孟芸悄悄松了一口气。
这吕管事还不算蠢的,她虽然气他私自昧下这么多银钱,可眼下两人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她只能先保下他,之后再跟他慢慢算账。
“吕管事为了府上尽心尽力,有人却非要鸡蛋里挑骨头,若不是沈家糊弄在先,我们何须每年多支出五百两银子去买肉?”孟芸讥讽道。
姜老夫人看向姜韫,“姜韫,吕管事已经解释了账目的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姜韫看着如此相信孟芸的姜老夫人,一时间不知道该说她单纯还是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