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客厅内,在姜韫喝完第二杯茶的时候,姜继安和孟芸匆匆赶来安平郡王府。
跟着霜芷进屋后,孟芸看到姜韫还有闲心坐在这里喝茶,心里的火气“噌”一下冒了出来。
“姜韫!今日之事是不是你所为!”孟芸厉声询问。
“小点儿声!”姜继安扯了下她的胳膊,低声斥责,“这里是郡王府!莫要胡言乱语。”
孟芸惊觉失言,连忙闭上嘴巴,只是仍恶狠狠地瞪着姜韫。
姜韫放下茶杯,施施然开口,“二婶与其在这里质问我,不如先去看看汐妹妹如何了?”
“对,汐儿!”想到自己的女儿,孟芸心慌意乱,“汐儿在哪里?她身子怎么样了?”
话音落下,一位嬷嬷出现在门外。
“二位可是姜家二爷和二夫人?”嬷嬷面无表情地询问。
姜继安赶忙应声,“我们是。”
嬷嬷略一颔首,“二位请随奴婢来。”
姜继安和孟芸连忙跟上,出门前孟芸回头狠狠瞪了姜韫一眼,“你给我等着,这事咱俩没完!”
说罢,跟着嬷嬷去到隔壁偏厅。
“二夫人实在蛮不讲理,此事同我们小姐何干?”莺时气愤不已,可她再生气也只敢小声嘀咕,“明明是她女儿自作自受......”
姜韫不在意地笑了笑,“不必为无关紧要之人生气。”
这时,隔壁传来安平郡王愤怒的斥责声,夹杂着姜继安几人的道歉声。
知道自己的宝贝儿子出事后,安平郡王连忙赶回王府,命人去向家叫来了向朗父亲,待姜继安和孟芸来后,更是不留情面地痛斥。
裴元畅受了伤又当众丢脸,此事安平郡王府不会轻易揭过,向家和姜家二房有苦头吃了。
姜韫听着隔壁传来的斥责声,面上没什么表情。
此时一位嬷嬷端着托盘走进来,将托盘奉到姜韫面前。
“姜小姐,这是先前王妃嘱咐老奴给您的医书,请您收好。”嬷嬷恭敬道。
“多谢王妃,辛苦嬷嬷了。”姜韫客气道。
莺时接过托盘,将上面放着的两本医书仔细收好。
“王妃有事我便不叨扰了,烦请嬷嬷向王妃转达我的谢意。”姜韫真切说道。
“姜小姐客气了,是郡王府招待不周。”嬷嬷福了福身,“老奴送姜小姐。”
等姜韫几人走了很远,还能隐约听到身后的吵闹声。
“就送到这里吧,”姜韫温声开口,“不麻烦嬷嬷了。”
“姜小姐慢走。”嬷嬷恭敬送人离开。
霜芷去叫自家的马车,姜韫和莺时站在郡王府门外等候。
“唉......终于能回府了,今日可真是辛苦,难怪小姐您不爱出来参加宴会......”莺时站在姜韫身后小声嘀咕。
姜韫觉得好笑,“这便觉得累了?”
“倒也不是累,就是不如在府上自在。”莺时说道,“对了小姐,二小姐她......真的会嫁给向公子么?”
姜韫眼中的笑意淡了几分,“谁知道呢......”
闹到如今这种局面,除了嫁给向朗,姜念汐别无选择。
镇国公府的马车出现在视线里,车夫驾着马车在姜韫面前缓缓停下。
霜芷下车将矮凳摆好,“小姐,请上车。”
姜韫一手提着裙摆,一手扶着门框,踩着矮凳准备上马车。
身后突然响起一道温润清澈的声音:
“韫儿......”
姜韫身子猛地一怔,抓着车门的手骤然收紧,指节都泛白。
那道记忆中如噩梦般的声音在耳边再次响起,前世一切的痛苦和绝望如潮水般向她涌来,姜韫止不住浑身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