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呼不重要,”“夜枭”用流利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北方官话腔调的德语打断他,声音平稳,没有任何情绪起伏,仿佛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
“重要的是,我们彼此的时间都很宝贵,希特勒先生,还有赫斯先生。”他做了一个简单的手势,示意桌上的啤酒,“这里的酒不错,但我想,我们今晚要谈的,比啤酒更能影响未来。”
希特勒微微颔首,那双眼睛紧紧盯着“夜枭”,像是在评估,又像是在期待。“当然,先生。时间就是一切。
德意志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和最基础的支持!您或许听到了外面那些声音,那是人民的怒吼!他们受够了背叛,受够了掠夺!”他的语速开始加快,手臂不由自主地抬起,又强行压下,显然,一提到当前德国的处境,他那套早已烂熟于胸的控诉和理论就要喷薄而出。
“凡尔赛条约是个耻辱!它扼住了我们民族的喉咙!那些犹太蛀虫,那些共产主义的瘟疫,还有那些骑在我们头上的英法吸血鬼……他们正在把德国拖向深渊!我们需要生存空间!需要纯净的血液!需要……”他越说越激动,脸颊泛起红晕,仿佛眼前不是陌生的东方来客,而是他成千上万的拥趸。
“先生们,”“夜枭”再次冷静地打断了他,声音不高,却像一块冰投入沸水,瞬间让希特勒高涨的情绪为之一滞。
“北京,”他特别强调了这两个字,仿佛这两个音节本身就具有某种神秘的分量,“关注的是实实在在的行动,是能够改变棋盘格局的落子。至于动人的演说……”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希特勒和赫斯,“我们相信希特勒先生在这方面具有非凡的才华,但那是用于凝聚德国人民的力量。而我们,”他身体微微前倾,煤油灯的光在他脸上投下深刻的阴影,使他看起来更加难以捉摸,“我们更看重朋友间的……实际行动。”
说着,“夜枭”从西装内袋里取出一个薄薄的、看似普通的皮质文件夹,没有立刻打开,而是用指尖轻轻按在上面。
“我们,远在东方的朋友,深切地理解并同情德意志民族目前所遭受的……不公。”他选用了“不公”这个词,而不是希特勒常用的“耻辱”或“背叛”,显得更客观,也更符合一个外部观察者的身份。
“因此,在经过……慎重评估之后,我们愿意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朋友间的帮助。”他终于打开了文件夹,从里面抽出一张印刷精美的票据,轻轻推过桌面,滑到希特勒面前。那不是普通的支票,而是一张瑞士苏黎世银行的无记名见票即付本票,上面的金额数字,
即使以当时混乱的德国经济衡量,也绝对是一笔足以让任何一个小型政治团体瞬间鸟枪换炮的巨款。数字清晰地印在那里,在昏黄的灯光下,仿佛自己会发光。
希特勒的呼吸明显一窒。他死死地盯着那张本票,眼睛瞪得极大,狂热的眼神第一次被纯粹的、毫不掩饰的震惊所取代,甚至夹杂着一丝难以置信。
好了你们的情人来了。点个催更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