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重城的夜晚此时已灯火通明,喧嚣不减。
天下武道大会带来的热潮,让这座边陲重镇的夜市格外热闹。
已经结束比赛,可主看台上的大人物们并未沉浸于享乐。
离歌带着香石与星澈,在盟重节度使秦科文的巧妙安排下,悄然脱离了官方宴请魔族君王曲魂和诺玛族使者的场合。
三人如同普通的修炼者,身影融入了盟重城的夜色中。
根据暗探回报的地址,他们很快找到了那座名为“雷炎居”的僻静小院。
院墙不高,能隐约听到里面传来的轻柔女声和男子的低语,似乎正在忙碌着什么。
“密报的位置就是这里了,雷炎居。”离歌停下脚步,声音低沉。
他并未释放任何灵压,反而刻意收敛了所有气息,以示尊重。
香石侧耳倾听,妩媚的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啊呀,听起来,我们这位神秘的少年,正在享受温馨的家居生活呢?似乎还有客人?”
星澈柔声道:“既然主人家有事,我们贸然打扰似乎不妥。不如等明日决赛结束后,再正式拜访?”聪明的她一听就知道惊蛰到底是谁了。
离歌点了点头,他本意也只是先来确目标,并非真要立刻见面。
听到院内确有女声(离歌一听,自然是璃月),且似乎不止一人,他更觉此时不宜现身。
“走吧。”离歌知道了惊蛰真实身份,果断转身,“明日赛后,再来拜访。”
香石性格还是那样热情似火,“离歌离歌,我怎么听到是璃月师娘的声音,真的在这里?那,那个少年岂不是救她的那个雷神!”
星澈连忙拉住香石,“哎呀姐姐,小声点,你才看出来啊,那个少年被蛮荒妖族带走,且态度谦逊,那个妖族是雷系魔法,不可能无缘无故对一个普通少年,变得那样崇敬。明白了嘛?”
香石才懂,“你是说,他就是雷神,救璃月师娘那个雷神?”
离歌和星澈一起点头,离歌说:“是他无疑了 ,但是璃月师娘见不见我们......哎...随她吧。”说完拉着还在惊喜中的香石离开。
香石还在回味,“如果是这个雷神,璃月师娘以后可幸福了,真羡慕她,不过他们年龄差距......”
星澈笑了,“这就是爱情的魔力呀......明灯都活了几万年了,还不是找我们令仪姐了。”
三人一起笑了,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巷弄的阴影中,并未惊动院内之人。
院内,惊蛰正挽着袖子,和璃月一起,帮着新收的三个雷妖族仆人收拾一楼的一间厢房。
这三个妖族两男一女,分别名为雷牙上午出战那位)、雷闪(一名身形精悍、动作极快的男性妖族)、雷莹(一位目光灵动、心思细腻的女性妖族)。
他们此刻换上了玛法大陆人类的普通服饰,正手脚麻利地打扫布置,但看向星辰和璃月的目光依旧充满了无比的恭敬。
“主人,主母,这些粗活让我们来就好!”雷牙接过星辰手中的扫帚,惶恐道。
“是啊主人,您和主母休息便是!”雷闪和雷莹也连忙附和。
璃月被他们一口一个“主母”叫得有些脸红,却下意识地更紧地挽住了惊蛰的胳膊,眼中洋溢着幸福的光彩。
她虽记忆未复,但这种被呵护、被尊重、有一个温暖小家的感觉,让她无比安心和快乐。
离开了世间的纷争与“沙风”的阴影,她似乎真正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宁静与幸福。
惊蛰笑了笑:“无妨,一起动手快些。收拾好了,一会儿去夜市给你们买些被褥和生活用品。”
璃月闻言,眼睛一亮,像个期待出游的小女孩:“去夜市?好呀!带我去嘛。”她很喜欢和惊蛰一起逛街的感觉。
惊蛰宠溺的吻她的手,“嗯!一起去,现在盟重夜市一定很热闹,再买些冬季的铺盖,这转眼就下雪了。”
璃月脸一红,点头应允。
片刻后,主仆五人锁好院门,融入了盟重城热闹的夜市人流之中。
惊蛰自然牵着璃月的手,雷牙三人则恭敬地跟在身后稍远一点的地方,既保护又不打扰。
夜市人流如织,叫卖声不绝于耳。
惊蛰细心地看着摊贩上的物品,不时拿起一样询问璃月是否喜欢,或是考虑是否实用给雷牙他们购置。
璃月戴着遮面轻纱,只露出一双弯弯的笑眼,依偎在惊蛰身边,时不时小声提出建议,画面温馨甜蜜。
然而,这温馨的画面很快被一个清脆又带着些许诧异的声音打破。
“咦?星辰?”
惊蛰回头,只见龙女敖子诺正带着几个无妄海的随从也在逛夜市。
她依旧是那副光彩照人的模样,好奇地看着星辰,以及他身边那个戴着面纱、身段曼妙、紧紧挽着他手臂的女子。
“敖姑娘。”星辰礼貌性地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他对这位实力强横、背景深厚的龙女并无恶感,但也并无深交之意。
敖子诺的目光却在璃月身上停留了一瞬,那双灵动的大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和…连她自己都没立刻意识到的细微失落。
她看到星辰(惊蛰)那般自然地牵着那个女子,眼神温柔,那是与她比武时截然不同的神态。“嗯?这就有女朋友了么?”她想。
“这位是…?”敖子诺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内子。”星辰简单回答,并未多言,轻轻握了握璃月的手,“我们还要去买些东西,先告辞了。”
说完,他便对敖子诺微微颔首,牵着璃月,带着身后的三个仆人,转身汇入了人流。
“呃......原来是娃娃亲的夫妻呀,有意思!”敖子诺站在原地,看着星辰毫不留恋离开的背影,看着他细心护着那个戴面纱女子的姿态,心里突然涌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扭感觉,有点闷闷的,像是小时候最喜欢的珍珠被别人捡去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