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子!”女子气得差点吐血,声音都带上了从未有过的羞恼和委屈,“你……你看够了吗?!先管管我啊!”
她自认堂堂高手,什么时候沦落到被一群恶心的蛆虫围殴,还要向一个小辈呼救的境地?
更可气的是,这小子居然在欣赏他的“战利品”?那些倒地的白野猪装备!
惊蛰被女子带着哭腔(他听来)的怒斥惊醒了!他猛地转头,看到被黑色恶蛆“亲密”包围、狼狈不堪的女子,这才反应过来,脸“唰”地一下红了。
“啊!前辈!对不起!”他偃月刀带着狂暴的雷霆横扫而出!
“滋啦——轰!”几下超近距离的地狱雷光爆发!围在璃月身边的七八只黑色恶蛆瞬间被电成焦炭!
“快走!”惊蛰一把揽住她依旧有些僵硬的腰肢,不由分说地将她头朝下扛起!
“你……放开!我头晕。”女子又羞又怒,挣扎着想要下来。
但惊蛰的手臂如同铁箍,而且他选择的路线极其刁钻——不由分说他扛起了她,几步就冲到了溶洞左侧一个不起眼的、向内凹陷的t字形死角!
这个死角三面都是坚硬的石壁,只有一个狭窄的入口。
惊蛰扛着女子冲进去,将她小心地放在最内侧干燥的地面,自己则转身守在唯一的入口处。
这个位置,外面的怪物除非走到正对面,否则根本发现不了他们。
“安全了,前辈!”惊蛰松了口气,抹了把额头的汗。
女子惊魂未定,加上被恶蛆围攻的恶心感和石化效果未完全解除的虚弱,以及……
被一个陌生少年强行抱起扛着还头朝下的羞愤,多种情绪交织,眼前一黑,竟是又气又急地晕了过去!
惊蛰:“……”
他看着再次昏迷的绝美女子,又看看外面满地的极品装备(已经开始闪烁,仿佛在召唤他拾取),再看看怀里的人,脸上表情极其精彩。
“这……这到底是怎么了?”惊蛰欲哭无泪,“怎么老是救你?还总在关键时刻晕倒?”
他认命地叹了口气。装备再极品,也比不上人命重要(尤其是这位的人命)。
他摇摇头再次掏出“回春续命丹”。
有了前两次的经验,他这次显得“熟门熟路”多了。
他小心翼翼地将丹药含在口中,然后深吸一口气,俯下身,动作轻柔而珍重地覆上了女子苍白却依旧柔软冰冷的唇瓣。
这一次,他的动作带着一种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温柔和一丝……期待?
他熟练地用手指巧妙顶开她的贝齿,舌尖将丹药推送至她喉咙处。
为了避免重蹈覆辙(丹药滑出),他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用自己的唇轻轻包裹住她的,温柔地贴合着,仿佛在用自身的温度去温暖她,用气息去引导她吞咽。
时间在寂静的死角里流淌。惊蛰能清晰地感受到她微弱的心跳,能嗅到她身上独特的冷梅幽香混合着淡淡的血腥和……一丝恶蛆的腥气(这让他皱了皱眉,但很快被唇间的柔软触感吸引)。
一种奇异的、令人沉醉的暖流在他心间弥漫。
他沉浸在这种带着药香和责任的亲密接触中,甚至无意识地、用舌尖在丹药停留的位置,小心翼翼地、轻轻地探索了一下,试图确认丹药是否已经开始融化……
就在他的舌尖无意间轻轻触碰到女子柔软而微凉的舌尖时!
她的睫毛剧烈地颤动了一下!
惊蛰如同被一道细微的电流击中,瞬间僵住!
他猛地睁开眼睛!
正对上女子那双刚刚睁开、还带着一丝迷茫、随即迅速转为震惊、羞愤、然后是滔天怒火的眼眸!
四目相对!唇齿相依!甚至……舌尖还若有若无地触碰着!
“唔!!!”女子眼中爆发出骇人的杀气!这一次,不是误会喂药!这家伙……这家伙居然在……在……
“啪!!!”
一声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响亮、都清脆的耳光,狠狠地、结结实实地扇在了惊蛰的俊脸上!
力道之大,直接把他打得一个趔趄,差点撞到石壁上!
“登徒子!无耻之尤!”女子挣扎着坐起身,气得浑身发抖,苍白的脸上因为极度的羞愤而染上了不正常的红晕,眼角的浅疤都仿佛在跳动,“你……你竟敢……竟敢如此轻薄于我!我……我杀了你!”她下意识地就去摸腰间的匕首,却摸了个空(之前战斗可能遗失或收起)。
惊蛰捂着脸颊,火辣辣的疼,但他此刻心中的委屈和恼火瞬间盖过了疼痛!
他指着死角外面,那已经开始变得透明、即将消失的满地顶级装备,声音都拔高了,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委屈和愤懑:
“前辈!你讲不讲道理!你看看!你看看外面啊!”
女子被他怒吼得一愣,下意识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入口外,那片刚才还宝光冲天的地面,此刻只剩下几件最普通的装备和零星金币还在闪烁,魔杖、炼狱、修罗、生命项链、红宝石……那些装备和技能书,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透明,最终彻底消失不见!
被天道无情地收掉了!(如果装备一定时间不认主,会被天道无情收回。)
“为了救你!我连装备都没有捡!全没了!”惊蛰指着空荡荡的地面,声音充满了痛心疾首的控诉,“爆了那么多极品!全都没了!就因为你晕倒了!我还得先救你!你还打我?!”
他越说越气,俊脸涨得通红,紫眸里满是委屈和“败家娘们不懂珍惜”的愤怒:
“你知不知道那些装备值多少钱?能换多少太阳药水?能买多少这样的保命丹药?!我……我……你”
他气得话都说不利索了,指着女子的手指都在抖。
绝世女子看着外面消失的宝光,又看看眼前这个捂着脸、气得跳脚、指着她控诉“败家”的少年,再回想他刚才不顾一切冲进来救自己、甚至可能放弃了唾手可得的绝世珍宝……
她满腔的羞愤和杀意,如同被戳破的气球,瞬间泄了个干净。
一种极其荒谬、极其复杂的感觉涌上心头。
气他轻薄?可他确实是为了救自己(虽然方式……)。
气他不管自己先打怪?可他又在关键时刻冲进来,甚至放弃了足以改变命运的财富。
现在他像个被抢了心爱玩具的孩子,委屈巴巴地控诉自己害他丢了“装备”……
“噗嗤……” 一声极其轻微、几乎细不可闻的笑声,从她紧抿的唇间逸出。
她赶紧别过脸去,肩膀却不受控制地笑着微微耸动。
惊蛰正沉浸在痛失装备的巨大悲痛和对“不讲理前辈”的控诉中,突然听到那声轻笑,整个人都懵了。
他呆呆地看着女子别过去的侧脸,看着她微微耸动的肩膀,看着她白皙脖颈上似乎泛起的淡淡红晕……
刚才的委屈和愤怒瞬间烟消云散,只剩下一种更加奇异的、让他心跳加速的感觉。
她……在笑?因为……自己丢了装备?
这感觉……好像比捡到裁决之杖还……奇妙?
死角的空气瞬间变得无比微妙。
尴尬、羞恼、一丝残留的委屈,还有那悄然滋生、无法言说的心动,如同蛛网般将两人缠绕。
女子努力平复着笑意和心中翻腾的异样,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凌乱的皮甲,声音恢复了惯有的清冷,却少了几分寒意,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柔软和……无奈:
“咳…那些身外之物,丢了便丢了。命……还在就好。”她顿了顿,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惊蛰脸上清晰的五指印,“刚才……是我情急。你……救了我三次。此恩…我...记下了。”
说完,她不再看惊蛰,身形一晃,再次融入阴影,如同暗夜中的精灵,悄无声息地消失在石墓七层深邃的黑暗之中。
只留下一缕淡淡的冷梅幽香,萦绕在惊蛰的鼻尖,也萦绕在他悸动不已的心头。
“前辈!能说下你的芳名嘛?”惊蛰捂着脸颊,望着她消失的方向,又看看外面空荡荡的地面,半晌,才喃喃自语:
“白挨打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装备……唉,我的装备……”
他甩甩头,嘴角却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傻笑。
名字还是不知道,哎,下次吧!至于装备…嗯,也是下次,再打就有了!
少年心中,希望和某种更强烈的渴望,如同野火般燃烧起来。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