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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回 金风玉露双喜渡,红烛华筵暖尘寰。(2 / 2)

田承烨: (二太子也忍俊不禁,优雅地用袖子掩了掩上扬的嘴角,眼中满是看好戏的笑意) “原来如此。克兄,看来是吾…哦不,是我们多虑了。雪妹姑娘,确实…活泼可爱,热情似火。” 他想起了那个追着克无涯跑、圆脸跑得红扑扑的精灵少女形象。

离歌: (素来冷峻的脸上也绷不住了,嘴角明显上扬,眼中带着一丝罕见的戏谑,对着克无涯举了举杯) “恭喜。” 两个字,杀伤力巨大。

西风域: (看着克无涯难得一见的窘迫样子,朗声大笑,调侃道) “无涯,看来你这‘清净’日子是到头了。雪妹那姑娘,我看着挺好,热情又实在。你就从了吧?” 小仙在一旁狠狠点头,表示赞同西风域的观点。

明灯: (看着花令仪那得意洋洋、像只偷腥成功小猫的样子,无奈又宠溺地摇摇头,伸手将她拉回座位,低声在她耳边说) “你又开始调皮啦。” 语气里却没有半分责备。

风暴中心——克无涯!

此刻的克无涯,一张俊脸涨得通红,简直要滴出血来!他万万没想到花令仪会在这个时候、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尤其是当着二太子的面,把雪妹的事情给捅出来!

“令仪!你…你这丫头!” 他又羞又急,手指都在抖,“胡…胡说什么!雪妹她…她就是…就是…”

他想辩解雪妹只是朋友,或者是热情的同袍,但在花令仪那“我都懂”的促狭目光和众人毫不掩饰的哄笑声中,任何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

最终,他只能自暴自弃地低下头,把脸埋进手掌里,发出一声哀嚎:“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这声哀嚎,彻底将欢乐的气氛推向了最高潮!

整个桌子,乃至附近几桌的宾客,都被这边爆发出的巨大笑声和克无涯的窘态吸引,纷纷侧目,虽然不明就里,但也被这纯粹的欢乐感染,脸上露出笑容。

克府婚宴的喜庆,在这一刻达到了沸腾的顶点!

就在这欢乐喧闹的顶峰,新郎新娘沃玛和克清瑶敬酒终于来到了他们这一桌。

沃玛满面红光,克清瑶盖头已掀,美艳不可方物,眼角的幸福几乎要溢出来,正好看到自家哥哥那副恨不得钻地缝的模样,以及众人笑作一团的情景,虽然还不完全清楚发生了什么,但也被这气氛深深感染,笑得更加明媚。

沃玛: (声音洪亮,此时带着草原汉子的豪爽和无比的满足) “兄弟们!妹子们!这是聊什么呢这么开心?看来我和清瑶错过了好戏啊!不过没关系,这杯酒,敬你们生死与共的袍泽,敬不离不弃的亲朋!干了!所有的开心事,都在酒里!”

克清瑶眼波流转,看着哥哥那难得一见的窘样,又看看笑得花枝乱颤的花令仪等人,心下了然几分,温柔而坚定地举杯: “谢谢大家!愿我们所有人的情谊,都如这杯中美酒,历久弥香!也愿我哥哥…嗯…早日找到他的‘小雪球’!”

她俏皮地眨了眨眼,最后一句话又引来一阵善意的爆笑和克无涯更加绝望的呻吟。

众人齐齐起身,酒杯碰撞在一起,发出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清脆响亮的声响,笑声、祝福声、起哄声、以及克无涯无力的辩解声混杂在一起,构成了今夜最欢腾的乐章:

“祝沃玛将军、清瑶嫂子(姐姐)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祝无涯大哥早日喜提‘小雪球’!” (沙风唯恐天下不乱地加了一句)

“干了!为了所有的喜事!干杯!”

圆桌之上,烛光欢快地跳跃,映照着每一张年轻、鲜活、笑得毫无形象却无比真挚的脸庞。属于他们的传奇、幸福与此刻纯粹的欢乐,都在这美酒与笑语中,熠熠生辉。

明灯端立于这沸腾的欢乐之中,异色的双瞳深处,倒映着跳跃的烛火,也倒映着眼前这一张张鲜活生动的面孔。

作为执掌创世法则、俯瞰万古时光的主神,此刻的心湖,却并非亘古不变的宁静深潭,而是被这浓郁炽烈的人间烟火气,轻轻搅动,泛起层层温暖而奇异的涟漪。

(目光掠过沃玛与克清瑶紧握的手) 五百载轮回,四十九次凌迟,几度魂散魄消…

当年我将你们一缕残魂引渡此界,投入这方天地洪炉,不过是为这世界添一丝变数,播一粒种子。

未曾想,这缕残魂竟能于无尽的磨砺与遗忘中,淬炼出如此坚韧纯粹的情魄,最终冲破宿命的藩篱,开出这惊世骇俗的并蒂莲。

这份执着,这份情意,纵是神明,亦当动容。

沃玛,清瑶…你们的圆满,并非我刻意的安排,而是你们自身灵魂的光辉,照亮了归途。

此情此景,很好…非常好…

他视线转向被众人调侃得面红耳赤、恨不得钻地缝的克无涯,以及花令仪那狡黠得意的笑脸——

克无涯?…前世神殿中那个总是一丝不苟、连神纹都要描摹得分毫不差的刻板神将,如今竟被一个精灵族的小丫头追得如此狼狈?

雪妹?…那个灵魂里带着冰雪纯净与生命韧性的小丫头,她的热情,或许正是打开无涯那层自我束缚硬壳的钥匙。

缘分…确实妙不可言。

还有令仪…你这小闹闹,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他目光扫过离歌眼中对未来的期待,风歌与月灵汐的甜蜜,巴玉衍与银烁初婚的青涩依恋,西风域与小仙无声的默契,甚至花凌岳那带着自嘲的“控诉”

离歌…你终于找到了能融化你坚冰的温暖。

风歌…你的诗心与灵汐的纯真相得益彰。

玉衍…狼族的野性与人族夹带着龙族的羁绊在你身上找到了平衡。

西风域…沙巴克的沉重与小仙的清冷,竟也奇异地和谐。

还有凌岳…你的“孤鸿”之叹,不过是命运交响曲中短暂的休止符,下一个乐章,必有属于你们的华彩。

这些曾在我座下聆听神谕、或是在无尽星空中飘荡的灵魂碎片啊…

如今在这凡尘的熔炉里,被打磨、被塑造、被点燃,绽放出连我亦未曾完全预见的、千姿百态的生命之火。

这火焰,或许微弱,却无比真实,无比炽热。

而这份…属于我的羁绊…

明灯的指尖,在桌下轻轻握住了花令仪的手,那温软的触感,如同握住了整个宇宙最珍贵的核心。

令仪…你是我漫长永恒中,最意外、最璀璨的星辰坠落。

看着你笑,看着你闹,看着你在这红尘烟火中肆意生长…

这份“拥有”的感觉,竟比创造星辰、编织法则,更能触动这沉寂了亿万载的心弦。

这凡尘的宴席灯火,或许不及我指尖创世之焰的万一,但其中蕴含的…这名为“情”的温度,却足以温暖神明的永恒。

明灯抬起头,目光再次投向那喧嚣的中心,投向沃玛与克清瑶幸福的笑靥,投向每一张洋溢着青春与情谊的脸庞。他的唇角,勾起一抹极淡、却无比真实的弧度,那弧度里,有欣慰,有祝福,更有一种超越了神明俯视的、近乎平等的珍视。

尽情欢笑吧,我的孩子们。尽情去爱,去经历,去圆满,也去遗憾。

这滚滚红尘,这悲欢离合,正是你们灵魂得以淬炼、得以闪耀的…最好的道场。

而我… 他侧过头,温热的呼吸轻轻拂过花令仪的发顶, 愿做这长夜里的守望者,看护这万家灯火中…属于你们的那一盏。直到…永恒。

他的存在,如同一个无声的祝福,融入这鼎沸的人声与璀璨的灯火之中,为这场人间至欢,镀上了一层唯有创世者方能赋予的、深沉而永恒的金边。

(本卷完!)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卷——盟重的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