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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回 无涯刺杀惊四座,离歌开天震八方。(2 / 2)

“私自离席?”烈九面色不悦,手指轻叩案几,“这孩子不知礼数。”

云裳冷哼:“我小看那小子了,看着稳重,竟这般胆大。”

周兰芝掩唇轻笑:“昨晚不是还夸他知进退吗?”

云裳耳尖泛红,团扇唰地展开,轻咳:“此一时彼一时。大半夜带姑娘出走,成何体统?”

烈九沉默片刻,低声问:“要派人找吗?”

云裳眼神飘忽,斜他一眼:“比武还没结束,你我怎能离席?再说……”她语气稍缓,“那少年若敢不轨,我自有办法收拾。”

周兰芝轻笑:“口是心非。你分明觉得那少年可靠,才放心让令仪跟他走。”

云裳脸色微红,团扇急摇,最后叹气:“那丫头性子野,总得有人看着。”

烈九和周兰芝对视一笑,举杯共饮。

御马监外·借马

“你确定要偷……借御马?”花令仪戴着草帽蹲在石狮后,眼中兴奋。

明灯指尖紫芒轻点看守后颈。侍卫身子一软,被他扶靠廊柱。“暂用。”他纠正。

花令仪猫腰溜到他身旁,珠钗轻响。明灯抬手虚按,珠钗噤声。“小心些,”他低声道,“御马监有结界。”

“知道啦!”她压低声音,提裙隐入阴影。

明灯摇头轻笑,指尖划出银色符文。结界漾开波纹,现出缝隙。

“明灯!”花令仪从墙角探头,“巡逻的来了!”

铠甲声渐近。明灯攥住她衣袖,轻轻一带。

“嘘。”他气息拂过耳畔。

花令仪撞进他怀里。后背贴冰冷廊柱,身前是少年温热胸膛。她仰头,正对他近在咫尺的侧脸——月光描摹他紧绷的下颌线,异色双瞳流转幽光。

太近了。近到她能数清他睫毛阴影,看清他喉结滑动。蓝萼梅香混着夜露湿意缠绕上来,让她忘了呼吸。

“数到三,”他压低声音,“你咳嗽一声。”

花令仪怔怔点头,手指无意识揪住他衣襟。指腹下传来急促心跳。

火把光渐近,两人影子重叠投在墙上。她发现明灯撑在廊柱上的手臂紧绷,袖口暗纹泛着细碎星光。

“三。”她慌忙轻咳,同时被揽得更紧。明灯弹出一粒石子飞入草丛。

“野猫罢了。”巡逻兵嘟囔着远去。

花令仪惊觉掌心贴在他心口,温度灼人。

“你……”她一动不动,胸腔里小鹿乱撞。少年呼吸也乱了几分。

夕阳光线从檐缝漏下,碎在他睫毛上。她注意到他耳尖泛着薄红。

花令仪憋笑,肩膀轻抖:“你这招真坏!”

明灯眼中闪过灵光:“跟你们人族学的。”说话间解开两匹乌骓马缰绳。

“要那匹额间有白星的!”她指着最神骏的一匹,“它好看!”

“这可是魔君坐骑……”明灯话未说完,见她亮晶晶的眼睛,叹气,“……也罢。”

她笨手笨脚爬马背时,明灯托住她的腰轻轻一举。她轻呼一声,稳稳落在鞍上。

“你!”她红脸瞪他,“不许突然……”

“嘘——”明灯翻身上马,唇角微扬,“再耽搁天黑了。”

两匹马溜出御马监。转过拐角,花令仪“驾”地一声,乌骓马冲了出去。

“慢些!呃~原来你会骑马……”明灯急追。

“来追我呀!”夜风送来她笑声,紫衣在夕阳下翻飞。

明灯摇头轻笑,眼中宠溺。他轻夹马腹,两马并驰,将比武场抛在身后。夕阳为他们铺就彩色道路,通往皇城深处。

暮色即景

骑行一个时辰左右,封魔谷长夜开始。明灯勒住缰绳。花令仪望去,暮色中的封魔谷如画卷展开:晚霞染金群山,万家灯火次第点亮,在夜色中明灭,宛如星河倾落。

“赤霞染尽暮山秋……”明灯清润嗓音随风飘来。花令仪讶然转头,见他眼中映着霞彩,唇角含笑。

“灯火初明照画楼。”第二句落下时,他指尖随灯火节奏轻叩缰绳。

“不是诗人偏爱晚……”

“只因此景最温柔。”

余音未散,花令仪抚掌:“好美的诗!你何时学的这般文采?”

明灯笑而不答,望着她眼中跳动的霞光。远处钟楼传来晚钟,惊起倦鸟。

“我原以为魔族都写金戈铁马的诗。”她歪头,“没想到你……”

“没想到我偏爱温柔之景?”他轻夹马腹,“或许是因为……”夜风送来未尽话语,“遇见了比晚霞更温柔的风景。”

花令仪耳尖顿烧,急忙指远处亮彩灯的楼阁:“那、那是何处?灯火格外亮呢!”

明灯望着她通红耳垂,笑意更深:“皇城摘星楼。传说站在楼顶……”

“能摘到星星?”她眼睛一亮。

“能看清整座皇城灯火。”他轻声道,“就像……”

“就像万千星辰坠入凡尘?”她脱口而出,懊恼咬唇,“我是不是抢你话……”

“很美。”明灯望着远处灯火,“你说的,比我想象的比喻更美。”

暮色渐浓,两马踏光影前行。花令仪偷望少年被灯火勾勒的侧脸,忽然希望这条路没有尽头。

夜路对谈

两马并辔而行,踏碎月华。花令仪侧首问:“明灯,你常这样偷溜出来看星星吗?”

明灯抚马鬃,莞尔:“星辰亘古不变,何须偷看?倒是……”他望她,“陪女孩子夜游,确是头一遭。”

花令仪耳尖微热,转开话题:“你说,人为什么执着胜负?像刚才比武……”

“因为害怕。”明灯声音轻如夜风,“怕被超越,怕被遗忘,怕……留不住在意的人。”

她讶然转头,见他目光悠远:“所以你从不与人争?”

“我争的是……”他转头与她四目相对,“让我身边的人永远不必害怕。”

月光流淌在空气里,花令仪心尖发烫。她慌忙指远处:“快看!皇城灯火!”

马儿踏上山道,两侧古松投下婆娑暗影。花令仪仰望星辰,轻声问:“明灯,你说凡人这一生,究竟为何而活?”

夜风拂过鬓发,将这句问话送入神明耳中。明灯指尖微颤,望着她被星光点亮的眼眸。

“你看那棵古树。”他最终指向峭壁虬枝,“它不知自己为何而生,却在石缝中扎根百年。”

花令仪望树梢摇曳星光,眼眶发热:“可若永远触不到云端……”

“但每一片新叶都见过朝阳。”明灯声音如浸月溪水,“凡人的意义,或许就在二字。”

她怔怔转头,刹那回眸,发现他眼中映着整条银河,却只倒映她一人身影。

“为什么还为小事烦恼?”明灯指左边松树。

她望去,见古松扎根峭壁,枝干繁盛。

“它生长千年,依然为每一寸土壤挣扎。”明灯指尖掠过松针,“超脱不是脱离尘世,而是在泥泞中……保持向上姿态。”

花令仪痴望他映月侧脸,忽然明白他为何总是从容。

不知不觉,两人到了封魔谷皇城脚下。护城河倒映灯火,恍若水下另有一座城。花令仪勒马停驻,忽然问:“若是宝库守卫森严,我们是不是白跑了?”

“别担心,你看护城河的水中月。”明灯指河面,“捞之则碎,望之则美。有些事,过程即是所得。我们来过,记住——来过!这两个字,在生命里很重要。”

她噗嗤一笑:“你说话总像得道高人。”

“那你呢?”明灯反问,“明知危险,还要和我一起来?”

花令仪歪头想了想,眼中映波光:“就像小时候追萤火虫,重要的不是捉到,是……”她声音渐低,“有人愿意陪你追。”

夜风拂过河面,吹散未尽话语。明灯伸手,指尖凝出小小紫色光球,推到她面前。

“这是……好美呃~”少女被吸引。

“魔法力心灯。”他轻声道,“比萤火亮些,想学吗?我可以教你。”

光球落入她掌心,温暖不灼,照亮惊喜眉眼。

两马似通人性,踏碎步前行,将皇城大门甩在身后。守城卫兵认识君王马匹,见两人手捧魔法力水晶球,以为是回来办事的祭祀,未加阻拦。

进了皇城,花令仪双手捧光球,眼中闪烁期待:“好啊,你现在教我,我想学嘛!”

明灯呼吸微滞。他本该拒绝——这是神明才能驾驭的星辰之力。但看她小心翼翼捧光球的模样,那句“不行”转成轻叹。

“闭眼。”他声音比夜风还轻。

少女乖巧阖眼。明灯指尖凝聚星辉,光芒流转,化作古老符文。他凝视她被月光亲吻的鼻尖,犹豫一瞬——这或许是他千万年神生中最任性的决定。

“可能会有些……”他话音未落,指尖轻点她眉心。

“唔!”花令仪浑身一颤,扶住马鞍。刹那间,万千星轨在她识海展开。银河倒悬,群星诞生湮灭,掌心血球原是被驯服的星核。浩瀚知识本该撕碎凡人神识,却被他用神力织就的罗网过滤,只留纯净星光。

她再度睁眼时,瞳孔深处紫芒一闪而逝。掌心血球雀跃起来,随呼吸明灭。

“我学会了吗?”她声音发颤,不可置信地望着变幻光球。光芒映亮她惊喜脸庞,也照亮神明眼中未掩的宠溺。

明灯悄悄收回护在她灵台的神力,唇角扬起宠溺弧度:“你天生就该……”他顿了顿,咽回“与星辰共鸣”,“……学这个。”

花令仪让光球跃上指尖,轻轻一弹。紫光化作流萤星子,绕明灯发梢打转,停在他肩头。“看呀!”她得意扬下巴,“我还会让它跳舞呢!”

夜风拂过皇城街道,带来初开丁香花香。明灯望少女与星光嬉戏模样,忽然希望这场凡尘月色,永不明天。

(《三十三重天秘闻录》补注:启源天尊私授凡人星辰术一事,后被司命星君记为“暮春三月,尊上偶遇知音,赠之以光”。而那位凡人女子指尖跃动的星光,据传说比天河最亮的星辰还要耀眼。)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