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不懂什么基因污染和基因单一性,就一想,如果抗风抗洪的种子和抗旱的种子搞反了,两地百姓就会一整年遭受苦果。
或者有人在其中操控什么,那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这些,再看刘小白,一些人完全不认为他是圣君了,只觉得他年纪不大,但疯的要命。
地下世界针对刘小白种子政策的事还没吵多久,很快,太学改革和儒学革新一事就在朝会上被杨彪提起,地下阿飘们瞬间想起来之间各自的争论,又把种子的事放一边,回到之前各自的站位上去,开始骂战甚至群架。
而在这个关头,杨修给天下都添了一把火的《告天下邪儒书》,同样给地下的阿飘们也狠狠添了一把火火。
这文章,骂天下儒生学术毫无寸进,只知道在原本的典籍上死守章句、沉迷谶纬,不务民生、空谈天命,背离孔子“修己安人”之本。
还追溯历史,用他们弘农杨氏充足的学术底蕴,深扒谶纬和章句什么时候开始兴起的,进行学术解构,溯源这些东西和儒学其实压根就没关系。
最后为他和他父亲以及朝廷现在的“正儒”行为正名。
看看他十二三的年纪,就能一口气写出这样简练辛辣,一针见血的文章,爱才的阿飘们纷纷投以注视。
刘彻尤其喜欢这种又有才,长得又不丑,还性格外向的天才,夸赞不绝于耳。
诏书和杨修的文章发往全国,长安上下和大汉全境也开始产生新的变化,但要说最有意思的,还得是卢植和皇帝的追逐战。
想让皇帝收回以才考试选官想法的卢植,愣是没碰上过皇帝, 他本人甚至无师自通了卜卦寻人法。
难得能看见有人打断卢植碎碎念施法,还不给他说话机会,并且连着几个月都在遛他的刘宏此刻难得地兴奋。
刘邦沉思:“长安,是老萧你建来给这小子玩的吗?”
萧何死鱼眼:“我建的时候也没想到,皇帝好好的未央宫不住,天天在外流窜。”
陈平:“谁家皇帝能被臣子逼得不回宫啊!”
曹参:“那是他被逼的不回吗?分明是他玩得开心,不想回。没看见现在长安大街小巷,每个官署府衙,所有人都知道了大汉皇帝,认得他那张脸了吗,以后底层官吏想出头,那可方便的多。”
刘彻一副与有荣焉的姿态:“这小子,还真是会玩啊!”
从前也不见得卜算多厉害,多爱卜算的人,愣是靠着卜算,每次都能精准找到皇帝藏身之所。
而更离奇的事,不论在哪里,在干什么,皇帝都能更精准地,在卢植见到他之前,闪人离开。
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地下阿飘们:卢植怎么知道的,肯定是占卜来的,上天给的信息。但是老天又给卢植信息,又扭头踩点给小白信息,到底偏心谁,一目了然。
都偏爱成这样了,小白啊,你就别装了,每次要装不知道你和上面的身份,长安官员们也是很辛苦的。
在卢植见到皇帝之前,满长安乱窜溜达的皇帝,还顺便见了不少人,比如贾诩,比如吕布,比如伪造一些书信,安排吕布和贾诩带兵出去开始布局……
别的还好说,看见他拉着大汉天才少年杨修伪造人书信的时候,很多真正直的阿飘那还是真的绷不住,就算是知道这是皇帝,照样骂他德行不好。
但是老刘家一句话就能反杀回去。
跟别的皇帝不一样,这刘小白,老天可就在他上头看着他呢。祂都不在意,不处罚,你个阿飘叽叽歪歪什么。
反对的阿飘们就这么被伤透了心和认知,缩下去疗伤。
最搞笑的,当属小白去荀家和荀彧聊天的时候。反正西汉开国阿飘们都挺绷不住地,围在张良身边大声说笑。
在小白夸荀彧“颇有留侯之风”的时候,没看出来小白对荀彧有任何欣赏之色的张良在认真思考,他难道是什么很差劲的臣子吗?
点出张良家世的小白问荀彧韩国何以亡,没想到自己还有戏份的韩国阿飘们好奇张大耳朵,听了一些陈年旧话。
直到小白和荀彧聊,说要以韩非之术光大韩国,第一个要办的,就是张家这样的韩国公卿,然后以韩非书的内容,来说明这些人对韩国的危害。
张良:“……”
这刘小白看史书得多恨我啊?
阿飘韩非站起来:“不错!韩王若让我为政,我定要让这些掘了韩国根基之人付出代价!”
在和荀彧一番对话,以汉初开国功臣的家世和卫霍的家世来论证后,刘小白发出让活人和阿飘们都振聋发聩的灵魂拷问。
“我大汉基业,士族何功?”
自己打天下的刘邦拍掌大笑:“不错!我大汉基业,和那些士族有何关系!”
一般出身的陈平骄傲点头。
非公卿出身的萧何也难得自豪一笑,随后看向张良:“新君年幼,只是拿你做个说辞来拉拢人才,子房,你不要和孩子一般见识。”
被刘小白拿来做靶子,里外说了个遍的张良微笑:“大汉有此明君是汉之幸,我又怎会生气。”
当然生气,做阿飘这么多年,头一回碰上从里到外,把自己,自己的家族,自己的选择都贬损了个遍的人。
要说有仇也就算了,偏偏他们没仇,不止没仇,他甚至算是刘小白祖宗辈的大汉臣子,张良完全搞不懂自己什么时候惹到刘小白了。
张良疑惑,自己在史书上也没多少字啊,到底怎么就招他了?
漫长的长安躲猫猫结束,卢植终于见到了皇帝,并且在一番沟通,尤其是皇帝保证自己不是他爹后,二人达成共识。
刘宏不可思议:“这什么意思?他说他不是我,卢植就放过他,不啰嗦了,还跟着支持他了?”
“这可是改革儒学,改革察举制的大事,卢植这什么情况?”
桓帝刘志嘲笑道:“没看出来吗,你儿子保证自己不会跟你一样,你的好臣子就立刻转投新君了。你说说,你这为人为父为君,得有多失败啊。”
刘宏:“……闭嘴吧你,我还有个好儿子,你呢?”
刘志:“可你的好儿子说他一定不会类父。”
刘宏坚信小白不是这个意思:“他一定只是嫌我手段太软,在威胁卢植,他手段会比我强硬地多。”
刘志不信:“你看看卢植的表情,他这么性格刚直的人,皇帝要是这意思,他不早气得挂印跑了。”
刘宏无法反驳,因为卢植,真就是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