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师:“对,以前不是,是这位禾王淮阴种了几十年才种出来的,然后小白带着推广到我们南方的。”
有老乡想着,“他这能把稻子种的一年能收两回,那能不能一年收三回呢?”
边上人附和:“这要是一年收三回,虽然种地收地累了点,但是谷子长的时间少了,有个什么意外也能及时收,看天吃饭也不用年年跟老天讨饭了……”
太专业的农业话题周老师也回答不出来,他换了个话题:“你们都听过“韩信别母”的戏吧,这韩信,就是淮阴人呢,他母亲,还是咱们历史上第一个女县令和女郡守呢。”
女县令!?
这三个字狠狠地给老乡们硬控住了,七嘴八舌就问起来了。
“这县令,还有女的?”
“韩信我知道啊,戏文里经常唱他,不是孝顺母亲,就是打仗回来,那什么,衣、衣锦还乡。”
“他娘,还是个官呢?”
周老师一个一个解释。
“对,就是那个戏文里的韩信。他啊,比戏文里的还厉害,听说秦始皇去泰山,十四岁的时候就敢一个人出家门,从江苏跑到山东的泰山去,路上饿晕了,被一个大娘救了,吃了人家的饭,后来在泰山遇上了小白。
他小时候家里也穷,是娘带大他,教他读书写字。后来啊,他在泰山碰见了小白,小白就跟着他一起去淮阴,在那里发动百姓一起耕作,兴修水利,还有鲁班的子孙一起发明农具。
我们现在很多用的农具,就是那时候定型的……”
一说鲁班的子孙,大家都肃然起敬。
鲁班是工匠之祖,鲁班的子孙造出的各种木头器具,桌椅板凳、犁耙耧车,结实的桥梁,天下闻名,但凡是有木工的村里,都以自己的活计为荣。
“他娘也是很有名的人,带着乡里的老乡们一起整修村里的水道和田垄,教乡里的百姓识字,还教他们大秦那时候的税收该收多少,不让他们被人蒙骗。是她在那里做的太出色了,被小白点做了县令,现在淮阴都还有将军庙和县令庙……”
听着周老师的话,老乡们越发迷惑了。
看看在教他们识字学文化的周老师,看看在被领导下一起干活,春耕后也要在琢磨打水井的他们,大家是真的迷惑。
“这旧社会的皇帝和官,还做这些?”
周老师也叹气:“别的皇帝都一个样,就小白不太一样,他不止还自己下地,带着农人一起干活,他在太原的时候,也带着墨家子弟一起教导贫农认字学手艺,还会大晚上拉着百姓一起聊天,问他们年年的收成和税收,知道百姓过得苦,就重新修订税收,选了五年收成的平均值来收税……”
这片土地上的人对王侯将相的故事素来是崇敬的,只是现在国难之际,一切的思想都在大变。
跟着来到这里的学者们,大家都历史不会太差。
对待其他皇帝,大部分时候就算辩证的看,最后还是批判就完事,但是对秦皇帝小白,好像能批判的,也就是他的身份了。
仔细一看,小白在太原搞得“太原问民”大会,和他们现在的诉苦会就挺像;他们就是在组织基层,在有限的条件下带着老乡们一起搞建设生产,这事小白在两千年前也干;他们现在重视德先生与赛先生,古代也挺重视赛先生的;甚至也还有定期豪强给百姓分田地……
能无封号无谥号,以秦皇帝之名,在两千多年封建史上都是有名的“圣明仁君”,嬴小白那是真的有点东西。
对外,他在位的时候拿下河西、辽东以及现在的广大南方地区,派人开通丝路;对内重视依法治国,大搞文化教育,建立大秦学宫,复兴诸子百家,弥合内部不同民族矛盾。
对待皇帝这种东西,无论是他们这边,还是南京那边,两边都是一致的态度,可偏偏就在秦皇帝的问题上,他们这边也三缄其口。
这皇帝实在是太不像个皇帝,史书一看,除了他的皇帝身份,好像还能批判批判的,就是他搞神权迷信活动了,但是仔细再看看,他也都不是主动搞,祭天也还是封赏大秦功臣。
很多时候,敢用酷吏的皇帝,史书上名声都好不了,小白不一样,他手下的贾谊,那是难得干着酷吏的事,但是一点酷吏的名都没有,还有个“除国贼”的好名声,史书上愣是没有这俩人一点不好的记载。
也就是到了宋朝,因为王安石变法,有人为了蛐蛐他,开始借机蛐蛐贾谊和秦皇帝。
不知道标准的科举人才看史书是看到了什么,反正他们用辩证唯物主义看史书,怎么看,都觉得这皇帝还真是足够贤良的,做六十多年的皇帝,愣是找不到什么昏庸的事迹,因为他真的也不奢侈,搞大工程也都是缓慢建城、建长城、修水利工程。
哦,他还是个农学家和知名化学家,农业时代的沤肥技术在大秦开始被发明利用到极致,农作物疫病的治疗和防御也是他带头在研究,有点历史的地方,家里都还会有他力主推广的沼气池。
什么旧社会的皇帝老爷,那都是过去式了,现在中场休息时间结束,大家拿起工具,继续干起活来。
一直忙到了下午,还没停下的大人们忽然听到了孩子们的呼喊声。
“爹、娘哎!周老师,我们挖到了不得的东西了!”
大娃娃们带着小娃娃们飞奔而来,脸都红扑扑的。
“慢点,别急。”
娃娃们的家长先停下来,周老师也停了下来。
“大虎,你来说,你们挖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了?”
被点名的大虎正弯腰哈着气,一被问,立刻挺起身板,伸手指着北边的方向。
“周老师,我们在半山坡那儿的地里,跟着狗獾,挖到了、 挖到了有字的大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