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嬴政还给第二名赐姓为岳,为他登上泰山而给出荣誉。
得了皇帝赐姓的岳顺欣喜异常,还是在蒙恬的提醒下知道谢恩。
至于第三名,虽然这人是学儒的,但是李斯和他聊天的时候已经感受到了他的儒学皮下的纵横底子。
做小吏,可惜了点;做大官,这儒皮纵横骨的又不太配,李斯提议,就留在这里吧,正好博县县令年纪大了,这周缇可以接任。
嬴政同意之后,轻声喘气缓和身体的周缇也赶紧谢恩,至此,大秦第一届泰山登山大赛正式结束前三名的角逐。
在山巅上,这三人受到了无数同僚们的羡慕眼神,抱着装钱的木匣子,一口气爬上泰山也不觉得累,硬是挺直腰背站在边上,撑着也不肯表现疲惫。
嬴政在前三上来之后,又等了等后面的官员和文枢史馆的诸子百家贤者,差不多能爬上来的都上来了,他这才期待的目光看向小白。
因为过于信任你,我真的都没过问你到底搞得什么封礼仪式,现在正式开始,全靠你了,儿子!
小白抬手,让所有人都后退一些,留出一大片空地给嬴政,然后请出李斯。
写祭文祝词这事,李斯擅长。
李斯一拿起笔,那也不腰酸腿疼了,在纸上唰唰写下祭文,把原本的打好草稿的话再加一段他们登泰山的艰难与虔诚,一篇《泰山封禅祭告文》圆满完成。
小白手捧祭文,小小一个人站在嬴政面前,对着泰山之顶的天空,张口诵念。
李斯所书的大秦封禅祭文,由太子小白念出,从泰山之巅到泰山脚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尽管声音是有些大,但李斯依旧兴奋,扶着李由的手紧紧收紧,直让李由想喊手疼。
最后,诵念结束的小白让人拿火来,他将祭文点燃,烧到到快没了就放开手,让最后一点纸张也被火吞噬,消逝在泰山顶,把秦人的话带给天地神灵。
嬴政面无表情看着小白操持,内心期待值拉满。
全场寂静无声,不知道是在等待着天降启示,还是被太子刚刚的开口给震撼住,在疗养耳朵。
时间慢慢过去,不知不觉间云海翻腾,高悬于天上的太阳越发猛烈,刺的人眼睛都睁不开。
仔细一看,才发现不止是天上的太阳刺眼,云层之中也闪着阵阵金光,还是那种细碎但是密布的细小金光。
嬴政:!
小白:?
小白感觉不太对劲,不应该啊,他祈愿的不是晴天细雨吗,来个简单的大太阳,下点不耽误人走路的小雨不就可以了, 这金光闪闪的是怎么搞的?
我说怎么这大中午的,一下子有点冷了,感情这云层里头都是结了晶莹剔透能反光的小冰是吧!
云层浮在山巅光闪闪,风一吹,云海翻腾,冰晶随着云海在空中浮动,越发璀璨。
嬴政大喜。
“朕承接天命,一统六合,今封禅泰山,上天亦喜之!我大秦承天之志,朕必当勤政爱民,以答天恩,以慰万民!”
宣告完,他赶紧让史官好好记下。
史官表示,陛下您放心,这样千年难得一遇的场景给我遇上,我定然不会错过!
长臂一捞,抱起小白,对此次泰山之巅的封礼圆满完成表示欢喜。
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着等会儿下去后的禅礼了。
嬴政臂弯里的小白沉默。
他的脑子告诉他,正常的世界应该是没有这种场景的,虽然他的世界明显不是什么正常世界,这场景显然也是上面给的,但不知为何,他就是不太想说话。
可能是太冷了吧。
大夏天,还是大白天的,李斯冷得打了个喷嚏,然后扒了儿子李由身上的衣服给自己披上,对着嬴政就是一番妙语连珠的吹,让嬴政越发高兴。
什么“陛下德合天道,万民咸服,此乃天佑大秦……”
嬴政舒坦极了:果然还是李斯贴心啊!
其实是带着点微妙心思跟来参加封禅礼的一众诸子百家人等也看麻了:合着,他们大秦是真有天命啊?
只有阴阳家的邹雄觉得自己看破了一切:天命那是在大秦吗?那是在嬴小白!有本事你嬴政让儿子待在山脚下,你自己来祭天看看!
但是看破不说破,虽然心里这么想着,脸上也跟其他人一样表示惊讶。
没办法,合群嘛!
山脚下守着禅礼祭坛的人,虽然没有在山顶上看的那么全面,但是他们也听见了太子诵念祭文的声音,抬头看见了泰山之巅金光闪烁。
蒙毅大喜,拉着隗状道:“您也该去的!”
这样的场景,错过实在是可惜。
隗状摇摇头:“看见此景,知道大秦未来一切都好,我就知足了。这老胳膊老腿的,实在爬不动。”
虽然也是很心动,但是连他们陛下都自己艰难地爬山,不要人抬,他隗状当然没脸要求被抬上去。
万一就因为他一个人,被判定心不诚,千里迢迢出门的封禅没让他们陛下满意,这后果可就太严重了。
抬头看着金光闪烁的山巅,隗状起身,“太子说禅礼正常祭祀,走吧,去准备东西,陛下他们也该下来了。”
太子还是仁善的,觉得一堆祭祀的东西带上去,就用那么一下,还得烧很多,太浪费,所以就只提前让人上去搞了点基础布置,目的也只是不让人爬上去还得席地而坐。
不过他也只愿意管一次封礼,禅礼就按平时的祭祀来,还祭品大减,并且表示结束后祭品直接今晚都给吃了,以犒慰众人。
蒙毅给隗状让开路,跟着赞道:“太子仁德。”
也不强制让人上去,严砍铺张浪费,并且搞大活动的时候也不忘给底下人安排个出头的机会,说一声仁善贤德,那是真没什么问题。
这两个就开始在上面坚持不肯走,想看到金光消失为止。
嬴政:不走!不走!我一辈子都没这么受天恩的时候,没看完就不走!
小白:受不了了,再待下去一堆人都要感冒了,快收了你的神通吧天道!
嬴政尔康手大喊:不!不要!
小白冷漠拍下:走!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