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印象中，钟霜儿一直都是低着头，不敢直视他，对他的话也都是顺从。
她还是第一次用这种眼神看着他。
秦玉寒恼怒又尴尬，“我同你说话，你听到没有。”
“秦二公子，我不会离开莲池书院的，我现在也不想成亲。”
钟霜儿冷淡的回道。
“钟霜儿，这可是你唯一一次嫁入秦府的机会，若是失去了，你就再也进不了秦府的门。”
秦玉寒没想到她会忤逆自己，沉声威胁着。
“嫁入秦府曾经确实是我最大的愿望，我从小便当你是我的未来夫君，会是我一生的依靠。我以为嫁给了你，我便不会再被折磨，可以有一个自己的家。”
钟霜儿看着对面的男子，诉说着内心的想法，“及笄后，我每天都盼望着，你会去钟府提亲，可是等来的只有失望。”
她不知道自己会等多久，可是秦玉寒是她的希望，除了等待，她什么都做不了。
去莲池书院考核，是她背着钟家偷偷去的，她也从来没有想过她会入元莜郡主的眼。
她明白，在这些贵女之中，她的琴艺实在一般。
也不会通过考核的，她只是想要去见见世面。
没想到惊喜会砸在她的头上，那一天，她似乎看到自己一直灰暗的天，有了一丝亮光，哪怕只是短短的一年，她也要抓住。
有了莲池书院弟子的身份，她也更配成为秦家的媳妇。
她将秦玉寒没有向她提亲，归结于自己不优秀，现在才明白从前的自己就像一个笑话一般。
听到她的诉说，秦玉寒没有丝毫的心疼或者愧疚，他眼中只有烦躁。
“我现在不是要提亲了吗？入了秦府以后，你是正妻，是女主人，选比你在秦府要好过百倍，只要你听话顺从，你就能一直坐稳这个位置，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那我若是没有你想象的听话顺从呢？”钟霜儿看着他龟裂的表情，冷笑一声，“你很讨厌我吧，每次看到我，你眼中都是满满的厌恶，我并不是你喜欢的人，你之所以还认这门亲事，不是不想忤逆你祖父，而是我是你理想的妻子人选。”
“你到底要说什么，我愿意娶你还不够吗？”秦玉寒不耐烦的说道。
“你总是这副高高在上的表情。”钟霜儿明白，他根本没有心情听这些，可她还是要说。
“秦玉寒，你之所以选择我，是因为觉得我无依无靠，好拿捏，即便发现了你和梅氏的事情，也不敢声张，只能有苦往肚子里咽，还要为你们去维持体面，对不对？”
秦玉寒转过头，似是不想回答。
可是钟霜儿就想要听一个他亲口的答案，她继续追问道，“是不是？”
“是。”秦玉寒双拳紧握，冷声说道，“我喜欢的人只有香儿，可是她是我的大嫂，我不能娶她为妻，我需要一个老实听话的妻子，而你很合适。”
“不过，现在我和香儿的事情，已经人尽皆知，她现在也只能委曲求全，做我的妾室。你嫁进侯府之后，便是侯府唯一的女主人，她不会再动摇你的位置，我每个月也会固定去你的房中，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他这类似施舍的话，终于让钟霜儿彻底死心了，看清她一直想要嫁的夫君，究竟是人是鬼。
“当真是可笑，我就不是人，就活该成为你们的挡箭牌，任由你们磋磨吗？”
钟霜儿看着他的眼神，冰冷异常，“秦玉寒，我也并非非你不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