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矿工急得在原地打转,履带碾过轨道发出“咔啦咔啦”的声响,像在哭嚎。
它看着巷口的方向,那里传来的爆炸声越来越近,仿佛下一秒就会有炮弹穿透岩层炸进来,把整个巷道掀翻。
“skibid”(我们完蛋了!!!)最年长的那个矿工突然发出一声绝望的嘶吼,声音里带着金属被撕裂的沙哑。
它的电钻“哐当”掉在地上,在轨道上弹了两下,像个被遗弃的孩子。
整个巷道里,只剩下此起彼伏的颤抖声和洞外越来越近的轰鸣,像一张无形的网,
将所有的恐惧都困在了这黑暗的地下,连空气都变得沉甸甸的,压得人喘不过气。
……
炮火的轰鸣像退潮的浪,一点点敛去声息,最后只剩下空气里弥漫的硝烟味,混杂着金属灼烧的焦糊气,呛得人喉咙发紧,连呼吸都带着细微的刺痛。
矿洞外的风似乎都屏住了呼吸,只有偶尔几块松动的碎石从坡上滚下,
“咕噜噜”地打着旋儿,在空旷的山谷里荡开绵长的回音,每一声都像敲在紧绷的神经上。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轻微的“踢踏”声由远及近——是军靴踢着碎石的响动,轻得像羽毛落地,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像针一样刺破了死寂。
矿洞口残存的几个中型马桶人艰难地转动镜头,履带在碎石堆里碾出细碎的“咯吱”声,金属关节因紧张而微微卡顿。
那些幸存的矿工马桶人也从巷道深处探出头,电钻无力地垂在身侧,钻头还沾着未清理的矿渣,镜头盖因恐惧而不停闪烁。
视线尽头,终于出现了一个个身影。
那是人类士兵。
他们穿着厚重的黑色作战服,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头盔的弧线流畅而冷硬,像一群蛰伏的猎豹。
护目镜反射着远处的天光,只在正中央留着一道深色的观察缝,隐约能看见里面闪烁的眼睛,锐利如鹰隼,藏在暗处,却牢牢锁定着每一个目标。
身上的战术背心上挂满了弹匣和手雷,棱角分明的装备在阳光下泛着冷光,靴底踩过碎石时,
发出沉稳的“咯吱”声,每一步都落得又准又稳,透着训练有素的利落,活脱脱一群蓄势待发的精锐特种兵。
“全部趴下,全部趴下……不要反抗……”领头的士兵举起枪,枪口的黑洞像一张沉默的嘴,对准最近的一个矿工马桶人。
声音透过头盔的传声器传出来,带着点机械的冷硬,在空荡的矿洞口回荡,撞在岩壁上又弹回来,一遍遍敲打着耳膜。
矿工马桶人们互相看了一眼,他们的眼神中透露着恐惧,连金属外壳都跟着微微震颤。
它们没敢犹豫,一个个猛地晃动头部,脖颈发出“咔啦”的脆响,像是骨头错位的声音。
笨重的马桶壳“哐当”一声翻倒在地,露出底下锈迹斑斑的履带,重重趴在地上时,激起一阵细小的烟尘。
有个年轻的矿工马桶人动作太急,马桶壳磕在一块尖石上,发出“咚”的闷响,像是脑袋被狠狠砸了一下。
它却没敢动,只是死死紧闭着镜头盖,仿佛这样就能隔绝外界的恐惧。
头颅在地上轻轻颤抖,频率越来越快,履带偶尔“咔嗒”动一下,像是在无声地哭泣,又像是在祈祷。
阳光透过士兵头盔的缝隙,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落在那些蜷缩的金属身躯上,却暖不了那份深入骨髓的寒意。
有个年老的矿工马桶人,像是想说什么,最终却只发出一阵微弱的唔唔声,淹没在士兵整齐的脚步声里。
整个矿洞口,只剩下金属与岩石的冷硬碰撞,以及无声蔓延的恐惧,像藤蔓一样缠绕住每一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