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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御园论经破迷障,双影重合见本真(1 / 2)

第八十七回 御园论经破迷障,双影重合见本真

铜炉里的檀香燃到尽头,最后一缕青烟在御园上空盘旋成莲座形状。唐僧捧着紫檀经匣的手指微微泛白,匣内十二卷《归心经》的竹简正在发烫,仿佛有无数梵文要冲破束缚。他望着太宗背影,忽然发现龙袍下摆的泥土里混着几粒流沙河的金沙 —— 那是当年沙僧挑担时不慎洒落的,此刻竟在御花园的沃土中发了芽。

“陛下可知,这经卷上的每个字,都浸过五行山的晨露、流沙河的月光?” 唐僧的声音打破沉寂,袈裟上的莲花印记突然渗出金光,在青石板上投射出取经路的轨迹。经匣铜锁自动弹开,第一卷竹简腾空而起,竹片上的 “空” 字化作只青鸟,衔着片桃花瓣落在太宗肩头。

太宗拈起桃花瓣,指尖突然传来刺痛 —— 花瓣背面竟刻着二十年前的日期,正是唐僧离京那日。“朕见过更鲜活的‘经’。” 他转身时,袖中滑落片干枯的菊瓣,与青鸟衔来的桃花瓣在石案上拼成个 “心” 字,“去年关中大旱,兴平老农咬破手指画的求雨符,比任何经文都灵验。”

青莲剑在唐僧袖中剧烈震颤,剑穗铜镜突然飞出,悬在水池上方。镜中同时映出两个画面:左半是灵山佛陀讲经,万佛环绕却面无表情;右半是金山寺小沙弥为流浪猫喂食,猫爪踩翻的粥碗里浮着颗饱满的米粒。“佛说众生平等,难道分庙堂内外?” 太宗的话像枚石子投入镜中,两个画面瞬间碎裂重组。

悟空的金箍棒突然从云端坠落,重重砸在御园假山上。棒身金紫纹路急速流转,映出花果山的景象:千万顽石在暴雨中沉默,唯有最老的那块石心嵌着半块桃核,核上刻着 “等” 字。“这棒子陪俺闹过天宫,闯过地府,今日才懂 ——” 悟空的声音从棒身传出,带着前所未有的沙哑,“最硬的不是金箍棒,是小猴们等俺回家的心。”

八戒的钉耙不知何时出现在石案旁,齿尖沾着的高老庄泥土正在发光。镜中突然闪过翠兰的身影:她正将晒好的桃花瓣收入陶罐,罐底刻着 “等” 字,与石桃核上的笔迹如出一辙。“陛下,俺老猪悟了!” 八戒的声音穿透云层,火焰铠甲彻底消散,露出打满补丁的粗布衣,“桃花糕的甜,不在糖多,在和面时的念想。”

沙僧的宝杖从护城河底升起,杖头骷髅眼眶流出的不再是血泪,而是清澈的河水。镜中浮现出流沙河的新貌:十二颗念珠化作的琉璃鱼正在溯游,鱼腹上的 “渡” 字与当年打碎的琉璃盏碎片产生共鸣。“碎了的盏,补不回;流过的沙,载得住船。” 沙僧的声音混着水流声,宝杖突然化作普通船桨,在水面划出道温柔的弧线。

玉龙的龙鳞在镜中片片剥落,露出底下的玄色布衣。西海的景象与长安马场重叠:老龙王卸下的龙袍晾在晒谷架上,袍角缠着的锁链已锈成绿色,而马场的白马正在啃食带着晨露的青草。“所谓龙族荣耀,不过是困住自己的缰绳。” 玉龙的声音里带着龙鸣的余韵,龙角化作普通的木簪,簪头刻着朵朴素的兰花。

水池倒影突然剧烈晃动,两个唐僧的身影正在加速重合。穿袈裟者的九环锡杖融入穿凡衣者的毛笔,紫金钵盂化作粗瓷饭碗,连念珠都变成了串普通的菩提子。当最后一缕袈裟红与布衣青交融时,镜中浮现出个陌生又熟悉的面孔 —— 正是未出家的陈江流,眉眼间还带着少年人的青涩,手中捧着的不是经卷,而是母亲留给他的《论语》。

“这才是你的本相。” 太宗将生虫的《金刚经》推入水池,经书落水即化,滋养出丛嫩绿的睡莲。他从怀中取出片泛黄的纸,竟是当年唐僧离京时,瞎眼老婆婆塞给他的求药方子,“她临终前说,陈江流比唐三藏更懂疼人。”

唐僧伸手触碰镜中自己的脸,指尖穿过水面的刹那,袈裟突然滑落,露出里面的粗布僧衣。经匣中的十二卷《归心经》化作十二道金光,融入水池的睡莲中。“原来取经路,是回家路。” 他望着水中重合的倒影,突然想起出发前夜,母亲在梦中对他说:“江流,娘不要你成佛,要你记得热汤面的温度。”

悟空的金箍棒突然腾空而起,在水池上空盘旋三圈。棒身 “定海神针” 四个字渐渐隐去,露出朴素的玄铁本质。“俺老孙的经,在花果山的泥土里。” 棒身化作道金光向东飞去,途经之处,顽石缝隙中钻出的桃苗突然拔节生长,粉色花苞在暴雨中倔强绽放。

八戒的钉耙自动飞向高老庄方向,齿尖带着的泥土落地生根,长出片茂盛的桃林。“翠兰,俺回来种桃了!” 八戒的声音惊起池中锦鲤,鱼群跃出水面的瞬间,他鬓角的白毛竟化作朵桃花,落在石案的菊瓣旁。

沙僧的宝杖沉入护城河,溅起的水花里浮出十二片琉璃盏碎片,碎片拼合的刹那,化作艘崭新的渡船。“渡人先渡己,渡己即渡人。” 沙僧的身影出现在船头,颈间念珠早已不见,唯有船桨划出的水纹里藏着 “悟” 字。

玉龙的木簪坠入水池,化作株幽兰。镜中最后残留的龙影与马场白马重合,马背上的玄衣少年正为流浪猫添食,袖口绣着的兰花与池中的幽兰交相辉映。“龙身也好,人身也罢,有心即是真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