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尘懒洋洋地推开房门,踱步而出。月光和火把的光晕下,那两个黑袍人装扮得如同夜行的鬼魅,难怪喜欢晚上活动,这装神弄鬼的架势倒是拿捏得十足。
他拎着那根乌黑的长棍,慢悠悠地走上前,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哟,你就是那个到处收保护费的?”
两名黑袍人中,身材较为壮硕的那个往前踏出一步,似乎想以气势压人,他刻意撩开斗篷下摆,露出了腰间悬挂的一柄带着弧度的长刀,声音刻意压得低沉:“无知狂徒!那是信徒们虔诚奉献的‘赎罪银’!唯有缴纳银钱,上人才能施展无上佛法,为他们沟通上天,祈求宽恕往昔杀生罪孽!”
肖尘懒得跟这种满口歪理的货色多费唇舌,冷哼一声:“还要狡辩?吃我一棍再说!”
话音未落,他手腕一抖,手中长棍如同蛰伏的毒蛇骤然发动,带着一股凌厉的恶风,径直朝那壮硕圣使的胸口点去!这一棍速度极快,角度刁钻。
那圣使见肖尘突然动手,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他竟没有去拔腰间的长刀,反而双手在胸前快速结了一个看似复杂的手势,同时深吸一口气,扎下一个松松垮垮的马步,扯着嗓子高声喊道:“无妨!上人授我仙术护体,金刚不坏,刀枪不入!” 喊声中带着一种强行给自己壮胆的声势。
肖尘虽不信这些鬼蜮伎俩,但毕竟不是他原来的世界,难保没有些奇奇怪怪的法门,心下还是存了几分谨慎,眼见对方不闪不避,他手上不由得又加了两分力道,棍风更疾!
呜——!
棍影破空,发出令人心悸的尖啸。
那圣使眼睁睁看着棍影袭来,脸上肌肉抽搐,却依旧强撑着不动,嘴里飞快地念叨着“上师佑我”、“佛法无边”之类的鬼话,仿佛这样就能真的挡住这夺命一击。
而另一名身材瘦弱的黑袍人,则明显机灵得多,眼见同伴要硬接,他非但没有上前相助,反而悄无声息地向后缩去,试图混入那群举着火把、同样看得目瞪口呆的村民之中,准备见势不妙就立刻开溜。
“噗!”
一声沉闷的、如同捣碎败革的声响传来。
长棍毫无阻碍地正中那壮硕圣使的胸口预想中金光大作、毫发无伤的场景并未出现。
肖尘只觉得棍头传来的触感软绵绵的,似乎戳破了一层鼓胀的皮囊,紧接着便是清晰的胸骨碎裂声!
“呃……” 那圣使脸上的狂热和自信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惊愕与无法理解的痛苦。他扎着的马步瞬间散掉,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肖尘手腕一收,长棍如同有生命般撤回。轻啐了一口,脸上满是鄙夷和不屑:“呸!我还以为你们真有什么惊天动地的神通异能,合着就光会喊口号啊?!连层像样的硬气功都没有,也敢学人出来冒充金刚不坏?”
随着棍子的抽离,那壮硕圣使如同一个被戳破了的气球,原本挺起的胸膛瞬间塌陷下去,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只有一股混合着内脏碎块的黑血涌出。随后,他眼中的神采彻底黯淡,高大的身躯“噗通”一声瘫软在地,激起一片尘土,再无声息。
院子里,只剩下火把燃烧的噼啪声,以及一众村民因极度恐惧而变得粗重的呼吸声。
那个试图溜走的瘦弱圣使,此刻也僵在了原地,面罩下的脸恐怕已无半点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