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上去苍老了许多,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与悲伤,原本整齐的青灰色长发也有些散乱,但她的眼神依旧坚定。看到我苏醒,她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你终于醒了。”她快步走到我身边,仔细探查着我的状态,眉头紧锁,“灵魂损伤如此之重……能活下来已是奇迹。”
“长老……对不起,我没能……”我愧疚地低下头,想到了那些牺牲的护火者。
青霖长老摇了摇头,打断了我:“不必自责。若非你成功启动‘曙光’,此刻‘微光之扉’早已不复存在。我们争取到了时间,这就够了。”她的声音虽然疲惫,却带着一种历经劫难后的沉稳,“活着的人,要带着逝者的希望,继续走下去。”
她看向守秘者,恭敬行礼:“守秘者阁下,外围营地初步稳定,但我们缺乏长期坚守的资源。永夜的污染虽被暂时压制,却仍在缓慢侵蚀世界基盘。我们必须找到新的出路。”
守秘者沉默片刻,缓缓道:“核心休眠,方舟协议暂时无法启动。常规手段已难以挽回倾颓。出路……或在于变数。”
它的“目光”转向我:“启途者体内,存在未解之谜。彼方逃离者,亦提及‘坐标’。”
青霖长老也看向我,眼神复杂:“孩子,你昏迷时,体内时而会流露出一种……极为古老且奇特的波动,与曦光同源,却又似是而非。守秘者阁下也无法完全界定。这或许……与你来自的世界有关?”
来自石村的世界吗?那个看似平凡,却有着曦和残烬,以及我意识深处神秘坐标的世界?
难道石村,或者说我原本的世界,也与这宏大的光暗之争,与“永夜”、“曦光”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联系?
诸葛青城说要寻找“其他的坐标”……是指像我一样的人?还是指别的什么东西?
一股巨大的迷茫和沉重的压力笼罩了我。我原本只是想救回村长爷爷,却一步步被卷入这关乎文明存亡的漩涡,身上还背负着连自己都不清楚的秘密。
“我……不知道。”我苦涩地摇头,“我只知道,我不能放弃。”
青霖长老将一只手放在我的肩膀上,传递过来一丝温暖坚定的力量:“无需现在就想明白。先养好伤。只要火种未灭,就有希望。我们都需要时间,来思考下一步。”
她看向圣殿之外,那被微弱屏障保护着的、满目疮痍的世界,轻声道:“永夜从未真正离去,它只是在等待。而我们,必须在它再次席卷一切之前,找到新的光。”
守秘者周身晶体微微闪烁,冰冷的声音在圣殿中回荡:
“启途者,汝之使命,或许才刚刚开始。”
“在真正的暗潮涌动之前,掌握汝身负之秘,是存续之关键。”
我躺在地上,望着头顶那片柔和的微光,心中波澜起伏。
余烬虽微,终可燃原。
潜流暗涌,方舟待启。
我的路,还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