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走后，黑雨站在原地，望着他离去的方向，久久未动。
她一向能窥探未来，预知命运，这是她的天赋。
可面对李慕时，这项能力却仿佛失效了。
原本三条截然不同命运的女子，却因他而命运交织，牵动天下苍生。
“我不该介入尘世，但如果我的命运真的与他相连，又会发生怎样的变化？”
她低声自语，抬手轻触那枚晶莹剔透的水晶球，一道微光在球体内闪现。
随即，光芒骤然黯淡。
黑雨叹息着收回手。
“什么都看不到……李慕这个人，果然不简单。
他既不受命运掌控，书上也找不到他的记载，还能改写他人的命运轨迹，难道他真是一个游离于命运之外的人？”
她收起占卜的器具，决定亲自去查个清楚。
临走前，她再次望向李慕离开的方向。
黑色的雾气自地面升起，瞬间将灯火通明的小摊吞没。
转眼之间，街道恢复平静，仿佛从未有人来过。
回到住处，黑雨迎面见到的，竟是女娲。
“女娲娘娘？”
她一怔，迅速收敛神色，恭敬地跪下。
黑雨掌管怨恨，是女娲以怨念所造。
千百年来被迫收集人间怨气，她内心自然积攒着对女娲的恨意，尤其对那位意图毁世的神只。
只是在对方面前，她藏得极深。
“听说，你今天外出？”
女娲目光淡淡，带着一丝讥讽。
“是的，属下今日外出执行任务。”
黑雨谨慎地答道。
“执行任务？那你去见了一个男人和三个女人，也算任务的一部分？”
黑雨身形一滞，心中警铃大作，却不动声色地继续聆听。
“没关系，我今天并不是为了追究你的过错而来，黑雨。
我只是想了解人间的真实状况。
你今天见到的，是李慕吗？”
“是的。”
黑雨迟疑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如实回答。
“你觉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女娲接着问道，这句话让黑雨略感意外。
“女娲娘娘，您怎么突然……”
黑雨有些困惑。
在她看来，女娲一向关注的是整个人类的命运，而不是某个个体。
她向来以人间整体为重，也正因为对人间彻底失望，才下达了灭世的命令。
“有人说他是人类的救世主，我想知道，这个人能否担得起这份期待。”
女娲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探究。
她身为创世之神，自然不认为有人能真正抗衡她的意志，但这并不代表她没有兴趣了解。
“抱歉，我和他接触不多。
这次前去，本是因几位女子而起。
但李慕给我的感觉，他似乎具备扭转命运的能力。”
“扭转命运？倒有些意思。”
女娲眼中闪过一抹好奇。
“我记得你有观命之能，你看过他的命轨吗？”
“正是因此我才这么判断。”黑雨低声说道，“因为这本书里，并没有记载他的命运。”
“什么？怎么可能？”
女娲微微睁大了眼眸，目光落在黑雨手中的那本天命之书上。
那是掌控众生命运的典籍，竟然遗漏了一个人的存在。
这岂不是意味着，他已经跳脱出命运的束缚？
“而且，今天我所见到的那三位女子，正是因为与他相识，才改变了原本的命运。”
“看来，他确实有些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