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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谋反案篇】汞镜溯祖(2 / 2)

百官吓得连连后退,几名胆小的官员直接瘫倒在地,楚系官员更是面色惨白,口中喃喃念着 “妖异”。始皇霍然起身,龙袍下摆扫过案几,青铜酒樽 “哐当” 一声掉落在地,酒液洒了一地。他死死盯着镜前的巴清,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与贪婪交织的光芒 —— 他清晰地看到,巴清的面容正在发生变化,眉骨渐渐隆起,眼神变得锐利威严,渐渐与镜中的纣王重叠,赤红巫纹在她脸上蔓延,形成与纣王一模一样的纹路!

“妖异!这是妖异之兆!” 李斯尖叫着后退,手中的朝笏 “啪” 地掉在地上,声音因恐惧而变调,“陛下,巴清是纣王转世,意图颠覆大秦江山!快下令诛杀她,熔毁这妖镜!”

楚系官员纷纷跪倒附和,额头重重磕在玄铁地面上:“请陛下诛杀妖女,以绝后患!殷商余孽不可留啊!” 他们此起彼伏的呼声在密室中回荡,带着浓浓的恐慌。

巴清却浑然不觉外界的喧嚣,她沉浸在血脉共振的力量中,脑海中涌入无数破碎的记忆片段 —— 纣王在太庙主持祭祀,青铜鼎中燃烧着松脂,香烟缭绕;工匠们在矿山中开采铜矿,日夜赶铸九鼎,鼎身上刻满山川万物;牧野之战的火光冲天,士兵的惨叫与战马的悲鸣交织;微子带着族人避祸蜀地,将《鼎嗣录》藏入怀清台地宫…… 这些记忆与她自身的经历交织在一起,让她彻底明白自己的使命:集齐散落天下的九鼎残件,终结殷商与大秦的千年恩怨,守护天下安宁。

镜中的纣王突然开口,声音清晰地回荡在密室中,带着帝王的威严与沧桑:“后裔清,九鼎乃夏禹所铸,集九州之铜,刻山川万物,是天下之基。秦虽灭商,却未能掌控九鼎真义。你身负纣嗣血脉,乃唯一能激活九鼎之力者,需集齐九鼎,化解千年诅咒,否则天下将陷入战火,永无宁日!”

话音刚落,镜面红光暴涨到极致,巴清与纣王的面容完全重叠,分不清谁是巴清,谁是纣王。密室角落的九鼎残件突然发出剧烈的嗡鸣,鼎耳裂纹中的汞液渗出,顺着地面流向汞镜,与镜中的汞河融为一体。空气中弥漫着古老的青铜气息,仿佛有无数先祖的灵魂在低语。

始皇的呼吸变得急促,胸膛剧烈起伏,他眼中的恐惧渐渐被贪婪取代。他快步走到巴清身边,伸出手想要抓住她的手臂,却被红光弹开,手背传来灼烧般的疼痛。“巴清!告诉朕,纣王说了什么?九鼎的真义是什么?长生的秘密在哪里?” 他嘶吼着,声音带着偏执的渴望 —— 他毕生追求长生,此刻终于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巴清缓缓睁开眼睛,眼中的赤红光芒渐渐褪去,面容恢复原状,唯有臂上的巫纹变得更加清晰,泛着银白与赤红交织的光泽,如同流动的星河。她转身看向始皇,声音带着千年传承的威严,平静却极具穿透力:“陛下,九鼎的真义并非长生,而是守护。夏禹铸鼎,是为了定九州、安民心;纣王因暴虐失德,才失去九鼎庇佑,身死国灭。大秦若重蹈覆辙,即便掌控九鼎,也终将覆灭。”

“一派胡言!” 始皇怒喝一声,抬手就要下令侍卫拿下巴清,却被镜中突然浮现的影像阻止 —— 镜中显现出阿房宫崩塌的场景,梁柱断裂,瓦砾纷飞;骊山陵墓塌陷,无数兵马俑碎裂,陪葬的工匠与宫女死于非命;函谷关被攻破,六国联军涌入咸阳,火光染红了天空…… 正是大秦覆灭的预兆!

“这…… 这是什么?” 始皇脸色惨白,身体剧烈颤抖,手指着镜面,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恐慌,“你竟敢用妖术诅咒大秦!侍卫,拿下她!”

“这不是诅咒,是警示。” 巴清平静地说道,目光扫过殿中百官,“九鼎能照见过去,亦能预示未来。若陛下执意追求长生,大兴土木,忽视百姓疾苦,镜中的预兆终将成真。当年周文王筑灵台祭天,正是因商纣失德,才得天意眷顾,陛下若不醒悟,大秦危矣。”

李斯趁机上前,扑到始皇脚下:“陛下,巴清分明是用妖术蛊惑您!她想借九鼎之力掌控朝政,复辟殷商!请陛下即刻下令,将她拿下,熔毁汞镜与九鼎残件,以绝后患!”

巴清转头看向李斯,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声音陡然转冷:“相国若想熔毁九鼎,怕是在害怕什么吧?您勾结匈奴,收受狼头符,与匈奴使者密谋在长城脚下发动叛乱,还将墨家弟子关押在矿洞,逼迫他们铸造淬毒箭矢 —— 这些阴谋,九鼎早已照见!”

镜中的影像突然变化,清晰地显现出李斯与匈奴使者密谋的场景:昏暗的客栈房间里,李斯接过匈奴使者递来的狼头符,指尖摩挲着符上的纹路;矿洞深处,墨家弟子被铁链锁住,被迫锻造箭矢,箭头淬着黑色的毒液;李斯的亲信与匈奴人交接粮草,车辙印延伸向远方…… 所有阴谋都清晰地展现在众人面前,连李斯与匈奴使者的对话都隐约可闻。

李斯脸色彻底绝望,如被抽去骨头般瘫倒在地,再也无法辩驳,口中喃喃念着 “不可能…… 不可能……”。几名秦系官员立刻上前,将李斯按住,等候始皇发落。

【四:权谋暗涌,宿命难违】

镜面的红光渐渐褪去,如同潮水般隐入镜中,影像随之消失,密室中的烛火重新燃起,跳动的火焰照亮了众人各异的神色。巴清臂上的巫纹恢复平静,却比之前更加凝练,纹路间的银白光泽如细流般流转,与角落的九鼎残件产生着强烈的共鸣。她能清晰地感觉到,散落在燕赵之地、巴蜀深山、匈奴草原的九鼎残件正在向她发出强烈的召唤,仿佛跨越千山万水的呼唤,而那缠绕殷商与大秦千年的诅咒,也即将迎来终结。

始皇盯着镜中最后残留的大秦覆灭影像,久久无法言语,龙袍下的双手紧握成拳,指节泛白。他心中充满了矛盾 —— 既渴望九鼎中可能蕴含的长生之力,又恐惧镜中那触目惊心的预兆;既忌惮巴清的纣嗣身份,担心她复辟殷商,又需要她集齐九鼎,化解可能到来的危机。这种偏执的矛盾如毒蛇般啃噬着他的心,让他迟迟无法下令。

“陛下,李斯勾结匈奴,意图谋反,罪证确凿,人证物证俱在,请陛下依法处置!” 巴清躬身行礼,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墨家弟子仍被关押在咸阳城外的矿洞,需即刻救援,迟则恐有性命之忧;匈奴使者已潜入咸阳,藏匿于城东客栈,需派人抓捕,防止他们传递消息,破坏长城龙脉。”

始皇深吸一口气,胸腔剧烈起伏,终于做出决断,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与不甘:“传朕旨意 —— 李斯勾结匈奴,谋反罪证确凿,打入廷尉诏狱,择日处斩;其亲信全部捉拿归案,彻查匈奴与六国残党关联;即刻派禁军救援墨家弟子,由巴清全权负责;九鼎残件的寻找与研究,仍交由巴清负责,任何人不得干预!若有违抗者,以谋逆论处!”

禁军立刻上前,将瘫软的李斯架了出去。李斯被拖出密室时,突然挣扎着回头看向巴清,眼中充满了怨毒与不甘,声音嘶哑地嘶吼:“巴清!你别得意!六国残党与匈奴不会放过你!你身负纣嗣血脉,终将被天下人唾弃!我在九泉之下等着你!”

巴清没有理会李斯的叫嚣,她知道,这只是权谋博弈的又一场胜利,真正的危机还在后面。六国残党的蛰伏、匈奴的虎视眈眈、墨家内部可能存在的眼线、还有始皇对长生的执念,都将成为她集齐九鼎、化解诅咒的阻碍。这场围绕血脉与权力的斗争,才刚刚拉开序幕。

离开密室时,暮色已浓,咸阳宫的宫墙在夕阳下投射出长长的影子,如同蛰伏的巨兽。巴清抬头望向天空,星辰已悄然浮现,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在预示着未来的命运。她攥紧袖中的《鼎嗣录》,指尖触到青铜书页上的纣王影像,心中暗暗立誓:无论前路多么艰难,她都要集齐九鼎,终结千年恩怨,守护天下安宁,绝不重蹈纣王的覆辙。

走到宫门外,墨玄戴着青铜面具,从阴影中走出,玄色衣袍与夜色融为一体。他躬身行礼,声音低沉而恭敬:“巴主,李斯的亲信已全部控制,墨家弟子也已获救,正在城外休整。匈奴使者在城东客栈落脚,我们已派人监视,只待您下令抓捕。”

“辛苦你了。” 巴清点头,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却依旧坚定,“镜中影像显示,匈奴与六国残党勾结,想要在秋分时于长城脚下发动叛乱,破坏龙脉。我们需尽快集齐九鼎残件,才能化解这场危机。《鼎嗣录》中记载,九鼎合一才能激活守护之力,缺一不可。”

墨玄递过一枚青铜符,符上刻着细密的甲骨文,边缘嵌着汞线:“这是天工堂弟子破解的九鼎残件地图,根据符上显示,已有三座鼎的位置明确 —— 一座在燕赵边境的巨鹿台,一座在巴蜀的巫山深处,还有一座在匈奴境内的龙城,被匈奴单于视为圣物,供奉在祭坛之上。想要取回,怕是不易。”

巴清接过青铜符,指尖抚过上面的甲骨文,与《鼎嗣录》中的记载一一对照,果然完全吻合。她知道,前往匈奴取回九鼎残件,将是一场生死考验,匈奴单于必然不会轻易交出圣物,而李斯的余党、六国残党的追杀,也将如影随形。

夜色渐深,咸阳宫的灯火渐渐熄灭,唯有密室中的青铜汞镜与九鼎残件仍泛着微弱的光泽,仿佛在诉说着千年的秘密。巴清抚摸着臂上的巫纹,脑海中回荡着纣王的话语与镜中的预兆。她知道,自己的宿命早已与九鼎、与大秦、与天下紧密相连,而这场围绕血脉、权力与守护的博弈,才刚刚进入最关键的阶段。前路漫漫,杀机四伏,但她已无所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