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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生死决战篇】九鼎余音(1 / 2)

【一: 骊山残墟鸣鼎,低频撼脉】

骊山的晨雾裹着未散的汞毒,在鼎阵坍塌的废墟上织成淡灰色的纱,纱线里浮动着银白的汞珠,落在焦黑的青铜残片上,凝成细小的玄鸟纹 —— 那是三个月前芝罘岛鼎炸后,九座分鼎崩裂时留下的 “地脉印记”。阿石踩着碎青铜片往前走,靴底碾过的残片竟微微震颤,像有活物在金属肌理里挣扎,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左脚掌下的碎片正发出极细的 “嗡” 声,频率低得几乎听不见,却顺着靴底的皮革往骨缝里钻,与左臂的转世印产生共振,烫得他忍不住皱眉。

“小心脚下,汞坑还没填实。” 周仲跟在后面,手里提着一盏墨家特制的 “探汞灯”—— 灯架是青铜铸的,刻着简化的太阳轮纹,灯芯裹着丹砂织的 “阻汞布”,遇汞毒会发出橙红色的光。他将灯凑近地面,橙光在一处凹陷处聚成一团,光团里的汞珠像受惊的萤火虫,疯狂地往一起聚拢,“那是之前的鼎眼,埋了至少十块残片,最深的一块得挖三尺才能着。”

阿石蹲下身,指尖刚触到一块巴掌大的残片,突然浑身一麻 —— 残片的鸣响骤然清晰了些,不再是若有若无的低频震颤,而是像远处寺庙里的铜钟,声音透过指尖钻进耳朵,震得他耳膜发疼。他连忙从怀中掏出青铜片(160 章巴清留下的聚鼎符),这青铜片是用完整的鼎耳残片打造的,边缘还留着殷商巫纹,刚靠近地面的残片,便 “咔嗒” 一声吸附上去,残片的鸣响瞬间拔高,竟让周围的碎青铜片都跟着震动,像在合唱。

“这声音的频率在变。” 周仲凑过来,从怀中掏出个陶制的 “听脉器”—— 这是墨家工匠按《考工记》改良的工具,小口是青铜制的,能放大低频声,另一端是空心的陶管,内壁贴着薄如蝉翼的丹砂纸,能记录声音的波纹。他将青铜小口贴在残片上,陶管另一端凑到耳边,脸色骤变,“从之前的三十赫兹升到了五十赫兹,越来越高,像在召唤其他残片。”

废墟深处突然传来 “哗啦” 声,是埋在土里的残片在自行移动 —— 几块指甲盖大小的碎片,竟顺着汞毒浸染的黑褐色土壤,像有生命般往鼎眼方向爬,土壤里的汞液被带动,凝成一道细小的银线,跟着碎片流动。阿石看着这诡异的景象,突然想起巴清帛书上的话:“鼎为地脉之眼,残则鸣,聚则动,鸣为警,动为乱。” 他刚想伸手捡起一块移动的碎片,却发现碎片的玄鸟纹里渗出银白汞液,汞液落地后不溅不散,反而凝成一道细小的箭头,指向骊山主峰的方向 —— 那里是始皇陵的核心区域,也是九鼎阵的阵眼所在。

“阿石,你看那边!” 周仲突然指向东侧的雾中,几只乌鸦正疯狂地拍打着翅膀,黑色的羽毛上沾着银白的汞珠,发出凄厉的尖叫,却不飞走,反而绕着废墟盘旋,翅膀振动的频率竟与残片的鸣响完全一致,像是被声音捆住的囚徒。阿石的转世印突然发烫,他撸起袖子,淡红色的印记里,银黑色的玄鸟纹正随着鸣响流动,与乌鸦翅膀的振动形成呼应 —— 他突然明白,这些乌鸦不是被捆住,而是被残片的低频声 “控制” 了。

“是鸣响引的。” 阿石恍然大悟,“这低频声常人听不到,但动物的耳朵能感应到,会被吸引过来。” 他刚说完,那几只乌鸦突然集体俯冲,翅膀贴着地面掠过,撞向一块半露的鼎耳残片,羽毛接触碎片的瞬间,竟被玄鸟纹吸附,瞬间化作一缕黑烟 —— 是汞毒与鼎气的反噬,动物的血肉成了残片鸣响的 “祭品”。

周仲脸色凝重地收起听脉器:“若鸣响持续,恐怕会引来骊山附近所有的动物,到时候这里会变成‘兽坟’。” 他刚想提议先将鼎眼附近的残片收走,废墟外突然传来马蹄声,铁蹄踩在碎石上的声音清晰可辨,还夹杂着秦兵的呵斥:“都仔细搜!丞相有令,凡发现鼎片者,立刻上缴,私藏者诛三族!”

阿石连忙将青铜片和吸附的残片塞进怀中,拉着周仲躲进一处塌陷的鼎坑 —— 坑壁的青铜板上还留着 “亡秦者清” 的残字,是之前鼎阵爆炸时,汞液腐蚀出来的,此刻残字里还在渗出细小的汞珠。秦兵的脚步声在废墟上响起,为首的校尉拿着火把,火把的光扫过鼎坑附近,阿石屏住呼吸,感觉怀中的残片突然剧烈震颤,鸣响的频率陡然升高,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远处始皇陵方向,有更多残片在回应,像一场跨越数里的 “鼎音对话”。

“校尉大人,这里有块残片!” 一个秦兵的声音传来,火把的光落在离鼎坑不远的地方,阿石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 那是他刚才没来得及捡起的碎片。校尉走过去,用长矛尖挑起残片,刚拿到手里,突然 “啊” 地叫了一声,将残片扔在地上,“这东西烫得很!还会叫!”

残片落在地上,鸣响的频率突然降低,像是在伪装。周仲趁机拉着阿石,顺着鼎坑的缝隙往废墟外爬 —— 他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残片的鸣响已经开始引动动物,再待下去,不仅会被秦兵发现,还会被卷入更大的危机。

【二: 百兽迁徙初现,鸟兽奔逃】

辰时的太阳刚爬上山头,骊山脚下的骊邑村就乱成了一锅粥。王二柱提着锄头刚出门,就看见自家屋檐下的燕子集体飞出巢 —— 这些燕子是开春时来的,筑巢在房梁上,孵出了五只雏鸟,平日里温顺得很,此刻却像疯了一样,绕着院子盘旋三圈,发出尖锐的叫,连巢里嗷嗷待哺的雏鸟都弃之不顾,朝着东南方向飞走,翅膀上还沾着房梁上的灰尘。

“邪门了!这燕子是怎么了?” 王二柱挠着头,刚想进屋叫媳妇来看,却听见村西传来李老汉的惊呼:“我的牛!我的牛跑了!” 他跑过去一看,只见李老汉家的黄牛挣断了缰绳,疯了似的往村外跑,牛蹄子踩过自家的菜地,把刚长出来的粟苗踩得稀烂,李老汉拿着鞭子在后面追,却怎么也追不上 —— 这黄牛平日里温顺得很,连鞭子都怕,此刻却像没了痛觉,只顾着往前跑,眼睛里布满血丝,像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了。

更诡异的是村后的小河。平日里温顺的草鱼突然跳出水面,有的撞在岸边的石头上,脑浆都溅了出来;有的顺着水流往下游逃,水面上漂浮着密密麻麻的鱼卵,却没有一条鱼留下守护;连平日里躲在河底泥里的泥鳅,都成群结队地往岸上爬,扭动着身体往村外跑,最终干死在田埂上。村正张老栓拄着拐杖赶来,看着河里的乱象,突然想起半月前游方道士说的话:“骊山鼎动,百兽迁徙,秦地将有大灾,逃者生,留者死。”

“快!把家里的牲口拴紧!门窗关好!” 张老栓嘶吼着,声音里满是恐慌。可已经晚了 —— 村东的猪圈里,几头肥猪撞破了木制的围栏,跟着黄牛的方向跑,猪嘴里还叼着没吃完的猪食;鸡窝里的母鸡扑腾着翅膀,飞过院墙,朝着东南方向飞,有的飞了没几步就掉在地上,却爬起来继续跑;连平日里躲在洞里的田鼠,都成群结队地跑出来,沿着田埂往骊山废墟的方向去,小眼睛里满是疯狂,丝毫不怕人。

此时的阿石和周仲,正躲在骊邑村外的杨树林里。他们趴在厚厚的落叶上,看着村里奔逃的动物,阿石怀中的残片鸣响得更厉害了,左臂的转世印像揣了块烧红的烙铁,疼得他额头冒汗。“你发现没?” 阿石喘着气说,“往骊山废墟去的动物,都是体型大的,比如牛、猪、鹿;往东南逃的,都是体型小的,比如燕子、田鼠、泥鳅 —— 东南是楚地的方向,那里没有汞毒,也没有鼎片。”

周仲从怀中掏出一卷羊皮地图,这是漕帮绘制的秦地舆图,上面用丹砂标注着矿脉和地脉的位置。他用手指着地图上的骊山:“你看,骊山的地脉是往西北走的,连接着咸阳;往东南走的地脉,连接着巫峡的墨家机关城。” 他突然指着地图上的一点,“巴清君上之前说过,巫峡的机关城的动物,说不定是本能地在寻找安全的地脉。”

树林里突然传来 “沙沙” 声,是一群鹿从林子里跑过,鹿角上还挂着树枝和藤蔓。阿石注意到,鹿群经过时,他怀中的残片鸣响频率突然降低了些,像是被什么东西压制了。“这些鹿身上有丹砂味。” 周仲凑过去嗅了嗅,“它们应该是从巴蜀的丹砂矿附近来的,丹砂能克汞毒,也能减弱鼎片的鸣响 —— 君上之前用丹砂改良过探汞灯,就是这个原理。”

就在这时,骊邑村的方向传来惨叫。阿石和周仲悄悄探出头,只见几头疯牛撞进了秦兵的巡逻队 —— 这支巡逻队是早上从骊邑县衙派来的,原本是来维持秩序的,此刻却被疯牛冲得七零八落。秦兵举着长矛刺向牛,长矛刺穿了牛的身体,鲜血顺着矛尖往下流,可牛却像没感觉一样,顶着长矛继续往骊山废墟冲,牛眼通红,嘴里还吐着白沫,显然是被鼎片的低频声逼疯了。

“不能再待下去了。” 周仲拉着阿石,往楚地的方向走,“秦兵已经注意到动物迁徙和鼎片有关,再待下去会被他们盯上。我们得尽快赶到漕帮的码头,通知周舵主,让他把消息传给巫峡的君上 —— 动物迁徙只是开始,地脉异动才是真正的危机。”

【三: 追踪兽踪寻鼎,鼎奴夺片】

往楚地方向走了不到十里,路边的动物尸体就越来越多。有的鸟撞死在树干上,黑色的羽毛散落一地,鸟喙里还叼着一小块鼎片;有的兔子累死在田埂上,四肢伸直,眼睛圆睁,爪子里还抓着沾了汞毒的泥土;还有的鹿被秦兵射杀,尸体旁散落着细小的鼎片 —— 这些鼎片都是从骊山废墟带出来的,显然是动物被鸣响吸引,无意中将碎片带离了废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