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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生死决战篇】赤霄分兵(2 / 2)

雨珠顺着点将台的檐角滴落,砸在青铜托盘上,发出单调的声响。巴清的目光与李斯的目光在雨幕中交汇,一个暗藏机锋,一个步步紧逼。

【三:符隐巫纹,血汞惊现】

“相国未免太过多疑。” 巴清上前一步,故意撞歪李斯手中的玉尺,袖中的指尖悄悄蘸了掌心藏着的汞膏 —— 这是墨家特制的膏状物,由水银与蜂蜡混合而成,遇青铜即融。她的指甲轻轻划过虎符内侧的凹陷处,汞膏瞬间渗入纹路,“这兵符是陛下亲赐,当年在咸阳宫由少府监亲自铸造,相国这般查验,莫非是质疑陛下的识人不明?”

李斯被噎得语塞,正欲发作,却见虎符内侧突然渗出细密的银珠。那是汞膏遇青铜氧化的痕迹,顺着凹陷处的纹路缓缓流淌,竟勾勒出一幅诡异的图案:形似楚巫招魂幡的长柄蜿蜒曲折,幡面绣着玄鸟衔尸纹 —— 那玄鸟与赤霄军阵形的玄鸟截然不同,鸟喙中衔着一具模糊的尸身,幡尾缠着细小的锁链纹,锁链末端似乎还刻着什么字迹。

“这是什么?!” 墨翟突然上前一步,他一直站在台侧观察,此刻脸色骤变。指尖刚触到符纹,便像被烫到一般猛地缩回,指腹上竟留下了淡淡的暗红色印记,“是楚巫的‘锁魂符’!用活人血混合朱砂刻在青铜夹层里,寻常看不见,遇汞则显!”

巴清故作震惊地后退半步,实则早已看清那符纹的来历 —— 与巫峡龙脉石上(第 112 章)的楚式咒纹同源,只是更显诡异。她猛地抓起案上的丹砂罐,罐口的红绸被风吹落,赤红的粉末如瀑布般撒在虎符上:“大胆奸人!竟敢在陛下所赐兵符上刻邪符,是想借赤霄军的手造反吗?”

丹砂落在符纹上的瞬间,突然 “滋滋” 冒起白烟。众人都惊呆了 —— 那是硫化汞与血液中的铁元素发生反应的迹象,原本暗红色的符纹在白烟中迅速变黑,仿佛被烈火灼烧过一般。李斯的脸色瞬间惨白,后退时踩滑了台面上的积水,狼狈地跌坐在地:“你…… 你血口喷人!这符纹定是你故意刻上去的!”

“是不是血口喷人,问问这兵符便知。” 巴清拔出佩剑,剑格上的鼎耳残片对准符纹。当残片与符纹接触的刹那,突然迸出一串火星,符纹发出细碎的震颤声,像是有无数细小的虫子在爬行。校场上的汞灯突然齐齐熄灭,原本泛着银光的灯油瞬间变成了暗红色,仿佛被符纹吸走了灵气 —— 那是楚巫符纹遇殷商法器的反噬,正如墨家巨子所言,殷商古物能镇御邪祟。

墨翟趁机上前,从怀中掏出《归藏易》残卷(第 46 章),展开泛黄的绢布:“相国请看!这符纹与残卷中的‘游魂卦’完全吻合,卦辞曰‘魂离其体,魄散四方’,正是楚巫用来操控人心的邪术!当年楚怀王墓中便出土过类似的符纹器物,难道相国忘了?”

李斯的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一句话。他确实与楚余孽有勾结,却没想到对方会在兵符上动手脚。这锁魂符不仅能操控持符将领,还能通过符纹感知军队动向,一旦事发,便是灭族之罪。雨水顺着他的紫袍流下,将衣料浸得沉重,他却感觉浑身冰冷 —— 自己这是落入了楚巫与巴清的双重陷阱。

“相国还有何话说?” 巴清的声音冰冷如铁,目光扫过台下的赤霄军,“将士们都看见了,是相国要验符,是符纹自己显形!若相国再纠缠,耽误了长城的汞料供应,休怪我上奏陛下,治你个通敌误国之罪!”

【四:鼎耳低语,暗线牵丝】

“把兵符收好。” 巴清趁乱将虎符塞给墨翟,指尖刻意在符身的 “李” 字刻痕上按了一下 —— 那是她昨夜提前用鼎耳残片刻下的记号,就是为了今日引李斯暴露。她的目光扫过惊慌失措的李斯,语气却放缓了些,“相国既验过符,便该知道赤霄军忠心耿耿。如今长城与黔中皆急,还请相国回咸阳复命,莫要再耽误军情。”

李斯狼狈地爬起身,紫袍上沾满了泥泞与水渍。他狠狠瞪了巴清一眼,却终是不敢久留 —— 符纹显形的事若是传到咸阳,就算他有百口也难辩。“巴清,你好自为之。” 他丢下一句狠话,转身快步走下点将台,连伞都忘了撑,任由雨水浇在头上。二十名骑士紧随其后,马蹄溅起的泥水溅了他一身,却没人敢停下擦拭。

仪仗的身影消失在雨幕中后,巴邑才敢凑上前,声音里满是疑惑:“嫂子,那符真是李斯刻的?可他怎么敢在陛下亲赐的兵符上动手脚?”

“是他默许的,却不是他刻的。” 巴清摩挲着剑格上的鼎耳残片,残片的温度越来越高,仿佛在呼应着什么,“这是楚巫的‘借魂符’,比锁魂符更阴毒。刻符者能用活人血喂养符纹,通过兵符操控持符将领的心智。李斯想借我们的手镇压六国余孽,顺便削弱赤霄军的实力,却不知楚巫早把他当成了棋子 —— 那符纹末端的‘李’字,就是楚巫留的把柄。”

墨翟突然举起虎符,此时雨势渐小,阳光穿透云层照在符上。符身的汞线在阳光下格外清晰,隐现的符纹竟与《归藏易》残卷上的卦象完全重合,纹路的节点处还泛着淡淡的红光。“这符纹还有个用处,”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残卷上说,‘同符相感,同纹相吸’,只要持符者靠近,符纹就会震颤。方才符纹异动得厉害,说明附近五十里内,一定有其他刻着同款符纹的人!”

巴清的眸色骤然一凛。她突然想起黔中矿场的急报 —— 矿工哗变时,叛贼手里也有招魂幡。看来楚巫不仅在兵符上动了手脚,还在矿场安插了内应。“巴邑,” 她突然下令,声音斩钉截铁,“你带黧面军即刻出发,每辆粮车都装丹砂熏炉,遇招魂幡便点燃熏炉,再用汞毒箭射杀持幡者。矿场的老把头懂殷商古术,你找到他,让他带矿工加固矿道 —— 记住,兵符不可离身,每晚用丹砂熏符半个时辰,能暂时压制咒纹。”

“得令!” 巴邑接过虎符,郑重地揣进怀中的丹砂袋里 —— 丹砂能隔绝咒力,是墨家早就验证过的法子。

“墨翟,” 巴清转向墨家巨子,“你送汞料去长城时,顺便查探李斯在长城军的眼线(第 43 章)。那些人腰间多半有青铜符牌,刻着半片饕餮纹 —— 那是李斯与眼线的暗号。找到后不用惊动,用机关鸢传信给我即可。”

墨翟点头应下,将虎符与《归藏易》残卷一同塞进怀中。两名将领转身离去,校场上的玄鸟阵缓缓解散,士兵们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只留下满地泥泞与积水。

巴清独自站在点将台上,举起虎符对着阳光。符纹的锁链末端,那极小的 “李” 字在阳光下清晰可见 —— 昨夜她用鼎耳残片刻下这个字时,残片突然发出细碎的声响,像是在认同她的做法。雨水冲刷着台面上的丹砂,渐渐露出底下刻的殷商卦辞:“玄鸟归,汞光现,九鼎动,天下乱”—— 这是她根据鼎耳残片上的古训刻下的,如今看来,预言或许正在应验。

忽然,怀清台地基传来沉闷的嗡鸣,震得台面上的积水微微颤动。那是发现的青铜齿轮组在转动(第 32 章),这套墨家先民留下的机关,据说与黔中矿场的矿脉相连。巴清握紧剑格上的鼎耳残片,残片突然发出清晰的低语,像是无数远古先民在吟唱:“汞为引,魂为线,殷商血,楚巫现……”

她快步走向台后密道,青铜门缓缓打开,里面弥漫着淡淡的丹砂香气。密道尽头的石壁上,刻着巨大的饕餮纹,与鼎耳残片上的纹路完全吻合。

巴清知道,这枚藏着楚巫符纹的兵符,只是李斯与六国余孽布下的更大阴谋的开端。而那枚鼎耳残片,那套青铜齿轮组,还有黔中矿场的丹砂矿脉,或许都与殷商的远古秘辛有关 —— 一场牵涉到始皇长生、六国复辟与殷商遗秘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