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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掌权革新篇】青铜解码(1 / 2)

骊山地宫那咆哮的汞海、徐福尖利的“朱砂心”诅咒、嬴政贪婪如实质的目光、还有那枚被强行嵌入阵眼、此刻仍在她识海中灼烧般存在的青鸾耳环……这一切如同跗骨之疽,缠绕着巴清归返巴郡的每一寸路途。

怀清台熟悉的丹砂气息也无法驱散这股源自帝国心脏的、冰冷刺骨的恶意。左臂殷商巫纹的灼烫感不仅未因地宫脱险而平息,反而在踏入主矿脉深处时,骤然变得尖锐、粘稠,如同被无形的锁链狠狠拖拽,直指矿洞最幽邃的黑暗——那里,埋藏着自第一卷起便牵引着无数谜团的核心:那尊刻有“亡秦者清”谶语的殷商青铜鼎!

“夫人,您……” 青鸢捧着热帕的手停在半空,看着巴清苍白如纸却目光如炬的脸,担忧的话噎在喉间。

“备‘镇魂香’!调所有通晓古文的巫祝!还有,”巴清的声音嘶哑,带着一种近乎透支后的冰冷决绝,她猛地扯下染血的护腕,露出左臂内侧那暗红如烙铁的繁复巫纹,“取我的‘破妄匕’来。今日,我要亲手剖开这鼎中乾坤!”

【1鼎鸣摄魂咒,血字噬心经】

主矿脉深处,七号矿道尽头。

潮湿阴冷的空气凝固如铅,唯有长明灯豆大的火苗在石壁上投下鬼魅般摇曳的影子。那尊半人高的殷商青铜方鼎,如同从亘古沉睡中苏醒的巨兽,沉默地矗立在开凿出的石室中央。鼎身厚重,布满绿锈与玄奥的饕餮云雷纹,在昏暗光线下流转着幽暗的光泽。

鼎耳高耸,其上那道由巴清巫血浸染而显现的“亡秦者清”暗红铭文,此刻竟如同拥有了生命,在青铜的基底上缓缓蠕动、扭曲!每一次细微的扭动,都伴随着鼎身发出一阵低沉到几乎无法听闻、却直透骨髓的嗡鸣。这嗡鸣并非杂乱无章,而是形成一种诡异的、带着强烈催眠与侵蚀意念的韵律,如同无数细小的毒虫,正顺着耳膜钻入大脑,啃噬着理智的堤坝。

石室内,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数名被紧急召集、在巴郡素有名望的老巫祝,此刻个个面色灰败,汗如浆下。他们围坐在青铜鼎四周,面前摊开古老的龟甲、兽骨和泛黄的简牍,试图解读鼎耳上那如同活物般扭动的血字。然而,每当他们的目光聚焦在那些扭曲的巫觋密文上,那低沉的鼎鸣便骤然加剧,如同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他们的神魂之上!

“呃啊——!”一名须发皆白的老巫祝猛地抱头惨叫,双目瞬间布满血丝,手指痉挛般抓挠着地面,“不……不行……不能看……那是……那是鬼神之语!看一眼……魂就被勾走一丝……”他话音未落,竟一头栽倒在地,口吐白沫,昏死过去。

“妖鼎!此乃噬魂妖鼎!”在这阴森而神秘的室内,另一名中年巫祝声嘶力竭地惊恐大喊,那声音仿佛带着无尽的恐惧,在空气中颤抖着。他慌不择路地后退,身体狠狠撞翻了身后的灯架。

刹那间,灯架上的油火泼洒一地,跳跃的火焰映照着他因极度恐惧而完全扭曲的脸,那神情仿佛见到了世间最恐怖的事物。他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着,口中不断重复:“非人力可解!非人力可解啊!强行破译,必遭天谴反噬!夫人!收手吧!”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满是哀求之意。

恐慌如同瘟疫般在巫祝们中间迅速蔓延开来。剩下的巫祝们个个瑟瑟发抖,眼神早已涣散,仿佛失了魂一般。他们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再不敢直视鼎耳上那透着诡异气息的血字。

那诡异的鼎鸣,一声声回荡在众人耳边,仿佛带着某种邪恶的意志,像是在刻意阻挠着一切解读的尝试。它就像一个贪婪的恶魔,要将这“亡秦者清”的惊天秘密,连同窥探者的神魂,一同拖入永恒的黑暗。有的巫祝甚至已经瘫倒在地,口中念念有词,祈求着神灵的庇佑。

巴清毅然立于鼎前,身上的玄衣无风自动,仿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所牵引。左臂巫纹传来阵阵灼烫感,与那鼎鸣的韵律隐隐形成对抗,这两种无形的力量在她的识海中激烈交锋,如同两个强大的战士在进行殊死搏斗,给她带来了撕裂般的剧痛。

她的脸色愈发苍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但她的眼神却锐利如淬火的寒刃,没有丝毫退缩之意。她的双手紧握成拳,指甲几乎嵌入了掌心,可她依旧咬牙坚持着。

她冷眼看着鼎耳上那不断扭动的血字,每一个字都像是有生命一般,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那“清”字的最后一笔,如同毒蛇的尾钩,正对着她的眉心,散发着极致的恶意。这恶意仿佛实质化一般,试图侵蚀她的意志。

“收手?”她缓缓开口,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人气,在这绝望的石室中如同丧钟敲响,“从这鼎被挖出那一刻起,便已无路可退。你们退下。”

巫祝们如蒙大赦,连滚爬爬地逃离这噬魂之地,只留下满地狼藉和愈发阴森的鼎鸣。

巴清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气血。她伸出右手,并未去碰那诡异的鼎身,而是缓缓拔出了腰间那柄通体墨黑、非金非玉的“破妄匕”。匕身狭长,刃口薄如蝉翼,在昏暗光线下流转着幽冷的乌光。这是用丹砂矿脉深处万年阴寒墨玉,辅以秘术炼制的异兵,专破邪祟幻障。

她左手并指如刀,锋利的指甲在早已伤痕累累的掌心猛地一划!深红近黑、带着汞毒特有腥气的巫血,如同粘稠的墨汁,瞬间涌出,滴滴答答,落在冰冷的鼎足之上。

嗤——!

巫血与青铜接触的瞬间,竟发出烙铁入水般的声响!一股暗红色的烟气蒸腾而起,带着刺鼻的硫磺与血腥味。那低沉诡异的鼎鸣猛地一滞!仿佛被这蕴含着殷商古巫破邪之力的血液烫伤!

就在这鼎鸣停滞的瞬间,巴清动了!

她手腕一抖,破妄匕化作一道撕裂黑暗的乌光,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绝,狠狠刺向鼎耳上那扭动得最剧烈、恶意最盛的“清”字!

【2铃音乱心魄,密匣锁巫觋】

“叮铃——”

就在破妄匕的乌芒即将刺中血字的刹那,一声清脆到诡异的铃音,毫无征兆地从石室入口的阴影处响起!

这铃声不同于鼎鸣的低沉厚重,它尖细、短促,如同毒蜂振翅,带着一种直刺灵魂深处的穿透力!铃声入耳,巴清识海中那因巫血而稍稍稳固的屏障,如同被一根冰冷的毒针狠狠扎入!剧痛让她持匕的手腕猛地一颤!原本凝练的乌光瞬间涣散了几分,刺出的轨迹也产生了微不可察的偏移!

“噗!”

破妄匕锋利的刃尖,险之又险地擦着那个扭动的“清”字划过,只在青铜鼎耳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白痕!

“谁?!”巴清霍然转头,眼中寒芒暴涨,如同择人而噬的凶兽,死死盯向铃声传来的阴影!她左臂的巫纹如同被激怒的烙铁,灼热感陡然攀升,对抗着那尖细铃声的侵蚀。

在那片幽暗的阴影之中,一个身形瘦高的人正缓缓地踱步而出。他身着一袭八卦道袍,宽大的袍袖随着他的每一步都微微摆动着,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推动着它们。那道袍的颜色已经有些黯淡,显示出岁月的痕迹,但依然能够让人感受到它曾经的华丽与庄重。

他的手中,斜搭着一把拂尘,那洁白的尘尾轻轻拂过地面,仿佛在清扫着什么看不见的尘埃。而他的脸上,则挂着一种让人感到极其不适的微笑。那微笑既包含着悲悯,又透露出一种洞悉一切的冷漠,让人不禁心生寒意。

这个神秘的人物,正是方士徐福!他的出现,就像是从黑暗中走出的幽灵一般,给人一种诡异而又神秘的感觉。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左手拇指与食指之间拈着的那枚小巧玲珑的青铜铃铛。这枚铃铛不过寸许大小,却显得异常精致。铃身布满了细密的、如同蝌蚪般的诡异符文,这些符文似乎在微微震颤着,仿佛拥有着某种生命一般。即使此刻没有被摇动,那铃铛依然发出若有若无的余音,仿佛在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

“无量天尊。”徐福唱了个喏,声音平和,却像毒蛇吐信,“巴夫人何必如此急躁?此鼎暗藏天机,强行破译,恐遭不测。贫道受陛下所托,特来襄助夫人,解读这鼎中玄奥。”

“襄助?”巴清冷笑,破妄匕横于胸前,乌光吞吐,“用这乱魂摄魄的邪铃相助?徐仙师,你这‘助’法,倒是别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