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樽倾洒,三牲液在青铜板上发出“滋滋”的声响,仿佛是远古神灵的低语。随着液体的渗透,板面上的甲骨文竟如活物般扭曲蠕动,释放出一股古老而神秘的力量。巴清看准时机,将一块刻着“清”字的丹砂晶体按入咒文中心。瞬间,晶体爆发出耀眼的强光,将“绝巴氏”三字灼成齑粉,仿佛是在向天地宣告巴家的坚韧与不屈。
工匠们目睹这一幕,无不震惊失色,纷纷以头抢地,表达对巴清及巴家先祖的敬畏之情。巴清趁机抛出早已准备好的“伪契”——那是一份用楚简改制的殷商地契,上面用丹砂写着“怀清台立,永镇巴蜀”,落款处盖着伪造的“商王帝乙”印信。这份地契,不仅是巴家对这片土地所有权的象征,更是巴清对抗楚系势力、巩固自身地位的有力武器。
“此乃先祖帝乙赐给巴族的镇山之宝!”巴清踢开诅咒板,露出“当年周武王伐纣,吾族带着九鼎残片避居于此,这石纹便是九鼎镇压地脉的印记!”
鲁申望着石纹中隐约可见的鼎足形状,眼眶湿润,老泪纵横:“老朽幼时听父亲说过,巴氏祖先是殷商守鼎人……原来竟是真的!”他的话语中带着无尽的感慨与敬畏,仿佛在这一刻,他亲眼见证了巴家历史的辉煌与荣耀。
巴清摘的,纹路周围的皮肤泛着诡异的银光,透出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从今日起,怀清台不仅是贞节牌坊,更是镇国重器!”她的声音响彻云霄,充满了坚定与决心,“任何人敢质疑其威,便是与九鼎为敌!”
【4雾隐谶言?双雄博弈】
未时三刻,当青铜板被重新埋入怀清台的地基时,巴清的目光中闪过一丝狡黠。她悄悄地将一枚刻着“斯”字的汞晶混入填土之中,这是她的反制手段,一个精心设计的诅咒陷阱。用李斯的姓氏作为引子,她计划将潜藏的诅咒之力巧妙地重定向至相府,让那位权倾一时的相国也尝尝被人算计的滋味。
“夫人,咸阳传来密报。”巴邑急匆匆地递来一卷染血的绢书,脸色凝重。巴清接过绢书,展开一看,上面用密语写着:“徐福车队携三百童男童女,载青铜祭器十二件。”她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冷笑浮现在嘴角。她明白,这不仅仅是寻找长生药那么简单,背后隐藏着更深层次的权力博弈。
“嬴政借她制衡楚系,李斯想借诅咒板除她。”巴清心中暗自思量,这场三方博弈的棋局已经铺开,她必须步步为营,将水搅得更浑。她将绢书投入火中,火焰猛然蹿高,徐福的脸在火光中若隐若现,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通知赤霄卫,”巴清的声音冷静而决绝,“在巫峡设下‘汞雾迷宫’,让徐方士好好见识下,巴蜀的丹砂秘术不是谁都能轻易染指的。”她的话语中透露出对巴蜀丹砂秘术的自信与骄傲。
夜幕悄然降临,怀清台的第一层台基已初具规模,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庄严。巴清站在地基中央,目光穿透浓雾,望向东方。突然,地下传来沉闷的鼎鸣声,那是与她矿洞中的殷商鼎产生的共鸣,仿佛是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与未来的预言。
巴清解开衣襟,露出心口新纹的“清”字巫纹,纹路在鼎鸣声中微微震动,仿佛与她的心跳同频共振。她知道,这是先祖的庇护,也是她力量的源泉。
“夫人,汞雾中发现异动!”巴邑的声音划破了夜的寂静,剑光一闪,斩落一支淬毒的羽箭。箭杆上绑着楚国的“郢爰”金币,币面上的楚王头像竟被刻成了李斯的模样,这无疑是对巴清的一次公然挑衅。
巴清拾起金币,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李斯啊李斯,你以为用楚幽王的诅咒板就能逼我就范?却忘了,巴蜀的丹砂,既能铸鼎,也能成刀。”她的眼中闪烁着决绝与智慧的光芒,心中已有了应对之策。
她转身步入矿洞深处,那里藏着她的终极杀招——用三百名楚系细作血祭炼成的“汞魂幡”。这不仅是她对李斯反击的开始,更是她掌控自己命运、改写历史的关键一步。当怀清台落成之日,便是她将计就计、反控咸阳宫脉之时,一场波澜壮阔的权力斗争即将拉开序幕。
【5地脉玄机?巫纹觉醒】
子时正,月光如洗,巴清独自来到怀清台的地基坑洞。汞雾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神秘莫测。她凝视着方才埋下的青铜板,只见板面渗出的汞液竟在月光的引导下,缓缓聚集成一行文字:“鼎裂秦亡,清主沉浮”。这行文字如同命运的预言,让巴清的心头为之一震。
她摸出从骊山地宫带出的鼎耳残片,轻轻将其放置在青铜板上。残片与板面的纹路仿佛天生契合,瞬间形成了一幅完整的巴蜀地脉图。巴清的目光沿着地脉图游走,最终在“墨家机关城”的标记上停留。她想起了第14章夜遇的“阴兵借道”奇观,那些绣着“清”字的旗帜,正是从这座机关城中秘密调出的。这一切,似乎都在预示着某种不为人知的联系。
突然,巴清手腕上的巫纹剧烈发烫,一股强烈的幻觉涌上心头。她仿佛看见了嬴政站在骊山地宫之中,手中捧着她献上的《水银江河图》。而在这幅地图上,巴蜀的空白处竟赫然插着李斯的相府令旗。更令她震惊的是,她的怀清台就像一枚钉子,狠狠地钉在了那面令旗的中央。这个幻觉如同当头棒喝,让巴清瞬间清醒过来。
“夫人!”巴邑的呼喊声打破了巴清的幻觉。他急匆匆地跑来,神色紧张地报告:“矿洞方向传来异动,像是有人在启动a机关!”巴清闻言,握紧手中的鼎耳残片。残片上的“亡秦者清”铭文与诅咒板的预言在脑海中重叠,她深知,一场关乎大秦命运的棋局已经因这块诅咒板而提前开局。
“传令下去,”巴清将残片收入袖中,巫纹在月光下泛着银光,显得格外耀眼,“从明日起,台基每升高三尺,便用丹砂掺汞血浇筑一层。务必在冬至前完工,我们要让怀清台成为巴蜀的守护神,成为巴氏一族的希望之光。”
离开前,巴清再次回望那块被血祭镇住的青铜板。此时,“秦亡”二字已被汞雾遮掩得模糊不清,只留下一个清晰的“清”字。这个字仿佛在向她诉说着命运的隐喻:在这乱世之中,唯有狠辣如丹砂,冷酷如汞毒,才能在权谋的夹缝中为自己和族人杀出一条血路。
怀清台的轮廓在汞雾中若隐若现,宛如一座即将崛起的血色丰碑。巴清摸出嬴政赐的夜明珠,珠内的“芈”字已被她用汞毒巧妙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极小的“清”字。这是她对始皇帝的无声宣告:你赐我的恩赏,终将成为我手中最锋利的武器。在这场权谋的博弈中,她巴清,将不再只是那个逆来顺受的寡妇,而是能够主宰自己命运的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