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惊呆了，不仅仅是因为疼痛——自从立誓之后，他再未感受过任何形式的物理伤害！
更是因为攻击他的是提尔，他那位素来公正的兄长！
“提尔哥哥？你……”巴德尔试图开口，眼中充满了困惑和难以置信。
“闭嘴！你这虚伪的光明！”
提尔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怒火中烧的他，将赫尔墨斯描述的那幅“卑劣”画面完全代入，攻势如同狂风暴雨般落下。
拳头、肘击，毫不留情地倾泻在巴德尔身上。
巴德尔试图格挡，但他的武艺更多是表演性质，如何能与提尔这种从尸山血海中厮杀出来的战争与正义之神相比？
更关键的是，那些原本会自动偏转或无效化的攻击，此刻结结实实地作用在了他的神躯上！
因为提尔，是唯一没有向弗丽嘉立下不伤害他誓言的重要神只！
“为什么？！提尔哥哥！我做了什么？”巴德尔在痛楚和震惊中呼喊，他完全不明白这无妄之灾从何而来。
“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清楚！”提尔又是一记重拳，打在巴德尔腹部，让他痛苦地弯下腰。
此时的提尔，并非想要杀死巴德尔，他只是想狠狠地教训这个“欺负”妹妹的混蛋弟弟，让他品尝痛苦，让他悔改。
然而，他每一拳落下，都在客观上证明了一件事：提尔，可以伤害巴德尔。
巴德尔的金发凌乱，英俊的脸庞青肿交加，华丽的衣袍沾满了尘土和草屑，那完美的形象荡然无存。
他第一次如此狼狈，如此清晰地感受到痛苦和无力。
最终，在提尔一声包含着愤怒与失望的“滚回阿斯加德去反省！”的怒吼中，巴德尔带着满身伤痕和满腔的委屈、困惑，踉跄地逃离了现场。
当他鼻青脸肿、失魂落魄地回到金宫时，整个阿斯加德都震惊了。
弗丽嘉第一个冲上来，看到爱子这般模样，心都要碎了。
她震怒不已，厉声问道：“巴德尔！我的孩子！是谁？是谁胆敢伤害你？！是谁违背了誓言？！”
巴德尔支支吾吾，在母亲严厉而心痛的目光下，最终还是低声说出了那个名字：“是……是提尔哥哥。”
“提尔？！”弗丽嘉和众神都愣住了。
如果是别的神，尤其是洛基，他们都会立刻群情激奋，要求严惩。
但那是提尔——正义与誓言之神，口碑最好的神只之一。
一瞬间，金宫内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众神面面相觑，脸上不是愤怒，而是浓浓的疑惑和不确定。
“提尔……他怎么会……”
“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巴德尔，你是不是……做了什么让提尔看不过去的事情？”
就连巴德尔自己，在众神下意识的怀疑目光中，也开始不由自主地反思：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难道我真的在无意中，做了什么违背正义、伤害了他人的事情，才让最公正的提尔哥哥如此愤怒？
他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和困惑之中。
而在阴影深处，霍德尔“听”着金宫内的骚动和质疑，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满足的弧度。
计划的第一步，成功了。
提尔证明了他是唯一能伤害巴德尔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