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对我真好。比所有神都好。我……我……”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我爱你。不是……不是女儿对父亲的那种……是……是像女神爱慕男神那样的爱。”
空气仿佛凝固了。
弗雷愣住了，他震惊，错愕，但更多的，是如同深渊般的愧疚与心痛。
他立刻明白了，是他出于怜悯和责任的关怀，在不经意间误导了这个情感极度匮乏的孩子。
同时，他也无法不联想到自己与弗丽嘉那桩不可告人的秘密，那份罪孽感此刻如同火焰般灼烧着他的良心。
他怎能接受？
这不仅是乱伦的禁忌，更是对霍德尔扭曲情感的进一步催化。
“霍德尔……我亲爱的孩子…”弗雷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沙哑与痛楚，他小心翼翼地，如同怕碰碎一件易碎的琉璃。
“不，你不能这样想。我对你的关怀，是出于长辈的责任，是……是希望你快乐。你值得被爱，但不是以这种方式，也不是对我。”
他拒绝了…
霍德尔踉跄着后退了一步，苍白的脸上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
她冰冷的绝望海水瞬间将她淹没。
自卑如同藤蔓般疯狂缠绕上来——看啊，连最关心你的弗雷都拒绝了你，你果然是不配被爱的，肮脏的黑暗。
看到霍德尔瞬间枯萎的模样，弗雷的心如同被撕裂。
强烈的愧疚和怜悯压倒了一切。
他上前一步，急切地想要弥补，想要给她一丝希望，却不知自己正在将她推向更深的深渊。
“霍德尔，听我说，”他握住她冰冷而颤抖的手，语气带着一种近乎恳求的鼓励。
“你是一位女神，你拥有独特的美和价值。不要因为我而否定自己。如果你心中有爱，为什么……为什么不试着去告诉你哥哥巴德尔呢？他是那么光明，那么善良，他一定会用他的方式回应你，保护你。你是他的妹妹，他关心你，这或许……或许会不同？”
这是一个愚蠢的建议。
弗雷的本意或许是希望巴德尔的光明能驱散霍德尔的黑暗，用兄妹之情来纠正她扭曲的依恋。
但他忽略了霍德尔早已不正常的心态，也低估了“不同”这个词在她心中可能激起危险的涟漪。
“巴德尔……哥哥？”霍德尔喃喃道，空洞的眼眸中似乎闪过一丝微弱的光。
对啊，还有巴德尔，她那完美无瑕、如同太阳般的兄长。
既然弗雷无法属于她，那么，同样光芒万丈的巴德尔呢？
他们是孪生，本就该是最紧密的存在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