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信息冲击的短暂寂静中,一个带着慵懒笑意的声音自阴影处传来:
“赫卡忒,你似乎……还隐瞒了什么关键吧?”
冥后莫提斯不知何时已悄然返回,她步履轻盈,如同暗夜中滑过的智慧之影。
她走到哈迪斯身侧,目光却带着洞悉一切的锐利,投向试图缩起脖子的魔法女神。
莫提斯转而看向哈迪斯,唇角微扬,提醒道:“亲爱的,还记得你之前寻访波塞冬时,他对你说的原话吗?”
她模仿着波塞冬那带着海潮气息的、漫不经心的语调:
“亲爱的兄弟,如果你是想问我关于莫提斯那点‘小情趣’的事,”
“我只能说,我对此毫无兴趣,也毫无头绪。艺术,才是永恒的追求。那些情情爱爱、意识纠葛,太庸俗,太不‘海洋’了。”
哈迪斯瞳孔微缩。
是了!当时他一心排查莫提斯意识异常的源头,并未深思——波塞冬是如何知晓莫提斯状态有异的?
此事仅在冥府核心与极少数相关者(如赫卡忒)之间流传,远在深海、几乎与世隔绝的波塞冬,从何得知?
莫提斯看着哈迪斯恍然的神情,轻笑出声,带着亲昵的揶揄:“我的冥王,怎么突然变傻了呢~”
她指尖萦绕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神力波动,提醒道:“还记得我们联手打造的神器吗?”
“‘盖亚的粉底’——” 哈迪斯低声念出那个名字。
那件能完美伪装、变幻形态的神器,是他们智慧与技艺的结晶,也是他与莫提斯深厚联结的见证之一。
“一共三份的神器,” 莫提斯娓娓道来,如同梳理命运的丝线。
“两份在你我手中,还有一份,我们献与了地母盖亚,以感谢她最初的庇护。”
“宙斯曾从地母那里取走了弑神镰刀。”莫提斯引导着思路。
“这件事,波塞冬是知道的。亲爱的,你说,在得知宙斯能从地母那里获得如此重要的神器后,我们那位海王兄弟,会不会也循着这个思路,去地母那里‘拜访’过一次呢?如果去了,在弑神镰刀已被取走的情况下,他还能‘借’走什么呢?”
哈迪斯的目光骤然锐利起来。
答案呼之欲出——第三份“盖亚的粉底”!
手握“盖亚的粉底”,波塞冬确实拥有了实施一系列计划的基础工具。
但哈迪斯依旧存有疑虑,以他对这位兄弟的了解,波塞冬对权力并无太多渴求,尤其是在沉迷艺术之后,更是疏于经营势力,他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
哈迪斯沉默片刻,缓缓道:“他对权力并无太多渴求。”
这是他对波塞冬的判断,那位兄弟近期的表现更是印证了这一点。
“但他对‘麻烦’避之不及。” 莫提斯接话,眼神锐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