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记忆神殿后,克利俄斯心情大好,对哈迪斯更是热情。
“俄尔波斯弟弟,看来谟涅摩叙涅姐姐对你印象颇佳!你的见解确实独到。”他赞道。
“接下来,我们去见忒弥斯姐姐,她执掌律法与秩序,若能获得她的认可,对你理解奥林匹斯的规则大有裨益。”
哈迪斯自然是“欣然应允”。
律法女神忒弥斯的神殿,与谟涅摩叙涅的深邃不同,这里充满了庄严肃穆的气息。
神殿简洁而宏伟,以白色的神石筑成,象征着律法的纯粹与不可侵犯。巨大的天秤虚影悬浮在神殿中央,散发着平衡与公正的法则波动。
忒弥斯女神端坐于主位,她身着象征公正的白袍,一条洁白的丝带遮住双眼。
她手中托着金色的天秤,那是公正的具现。
“克利俄斯,还有这位……植物之神俄尔波斯。”忒弥斯的声音平稳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何事来访?”
克利俄斯再次扮演引荐者的角色,将哈迪斯(俄尔波斯)对“世界生机平衡”的“担忧”与“思考”委婉地表达出来,并强调俄尔波斯是位尊重自然法则、值得信赖的盟友。
忒弥斯静静地听着,目光始终落在哈迪斯身上,那审视的意味比谟涅摩叙涅更加直接和强烈。
“平衡……秩序……”忒弥斯缓缓重复着这两个词,“俄尔波斯,你司掌植物,当知万物生长皆有定时,枯荣交替皆循法则。无序的生长是灾祸,无度的繁荣是毒素。你所谓的‘平衡’,具体何指?”
这是一个直接的考校,也是对哈迪斯立场的试探。
哈迪斯(俄尔波斯)神色从容,迎向忒弥斯锐利的目光,沉声应答:“忒弥斯姐姐,我所理解的平衡,并非僵化的固定不变,而是动态的、遵循内在规律的和谐。正如植物生长,需依四时更替,受水土制约。繁茂时不过度汲取大地之力,凋零时亦将养分反哺本源。此乃植物界的‘律法’。”
他顿了顿,继续道:“然而,若外界强权肆意破坏这种内在平衡,比如强行催生导致地力枯竭,或阻断腐败循环导致污秽堆积,便是违背了自然之‘法则’。长此以往,不仅植物受损,整个大地的秩序也会随之崩坏。我认为,真正的秩序,应是维护这种万物内在的、健康的平衡法则,而非强行施加违背规律的‘命令’。”
他的回答,巧妙地将“自然法则”置于“神王命令”之上,隐晦地表达了对当前可能存在的、以克罗诺斯个人意志为准绳的“秩序”的质疑,同时又完全契合他植物之神的身份。
忒弥斯眼中闪过一丝极淡的欣赏。
作为古老的天理与律法化身,她更看重的是法则本身的公正与必然,而非某个神王的个人权威。
俄尔波斯这番基于自然规律的“秩序观”,在某种程度上与她维护世界根本法则的职责是契合的。
“维护内在平衡……尊重自然之法……”忒弥斯微微颔首。
“你能有此认知,确属难得。律法并非枷锁,而是确保世界得以有序运转的基石。无论是生灵的繁衍,还是神只的权柄,都应在法则的框架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