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惊慌地看向他们身后的韩胜浩和那个勉强跟上来的芬兰年轻警员埃罗。
埃罗一脸恼怒,用芬兰语快速地和女人解释着什么,语气充满抱怨。
韩胜浩上前,声音压制着焦躁,但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
“我们需要立刻确认赵亮镐先生的遗体安全。这是家属的紧急要求。”
女人犹豫着,拿起内部电话拨通。
姜成焕像困兽一样在前厅踱步,每一步都踩得地板闷响。
他感觉每一秒都被拉得无比漫长,心脏在肋骨后面狂跳,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一种即将失去关键线索的强烈预感。
终于,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眼镜、表情严肃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是这里的负责人,自称萨里宁医生。
埃罗和他急促地交谈,萨里宁医生的眉头越皱越紧。
“不合规矩。”萨里宁医生用生硬的英语对韩胜浩说,“没有正式文件,不能……”
“去你妈的规矩!”姜成焕再也忍不住,一把拨开试图阻拦的埃罗,冲到萨里宁面前,他比对方高了半个头,常年街头斗殴和追捕犯人的气势压迫过去:
“带我们去!现在!不然老子自己找!”
萨里宁医生被他吓得后退一步,脸色发白。
韩胜浩趁机上前,语气放缓但依旧强硬:“
医生,如果遗体出现问题,韩进集团的法律团队和芬兰外交部沟通起来,会比我们现在进去看一眼要麻烦得多。
你担不起这个责任。”
萨里宁医生看着眼前这个凶神恶煞的壮汉,又看看气度不凡但眼神冰冷的韩胜浩,额头渗出冷汗。
他咬了咬牙,最终妥协了,僵硬地转身:“跟我来。”
他们穿过一条散发着浓重消毒水气味的冰冷走廊,脚步在光洁的地板上发出杂乱的回响。
空气越来越冷,像走进了冰窖。
姜成焕肌肉紧绷,右手下意识摸向腰间,那里空荡荡的,他的配枪早就上交了。
他舔了舔嘴唇,做好了一切准备。
萨里宁医生停在一扇厚重的金属门前,缓缓打开。
冰冷的白色雾气涌出。
里面是一排排不锈钢储物柜,像巨大的档案柜,沉默地陈列着死亡。
萨里宁走到其中一个柜门前,核对了一下标签,然后用力拉开门滑轨。
空的。
冰冷的金属抽屉内部,空空如也,只有冷凝的水珠沿着边缘滑落。
“这……不可能!”
萨里宁医生失声叫道,脸上血色尽失:
“他明明应该在……标签也没错……”
一股寒意从姜成焕的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还是晚了一步!
“查记录!谁动过!”韩胜浩厉声喝道,声音在停尸房里激起回音。
萨里宁手忙脚乱地跑到旁边的办公桌,找记录本。
姜成焕则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赤红着眼睛扫视整个停尸房。
他冲到其他几个柜门,粗暴地拉开,里面要么是别的尸体,要么同样是空的。
“找到了!”
萨里宁喊道,声音带着难以置信:
“一个小时前……转运记录……运往……卡伊沃亨梅蒂废物处理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