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场角落，眼尖的刘波一眼便瞧见了拾级而上的顾阳山身影！
心头一热，他便忙不迭拽起身旁面色犹带几分惨白的刘海和憨直的留疤，快步迎了上去。
他昨日便想来拜谢，奈何药灵谷山门被各路豪雄挤得水泄不通，直到今日开谷大宴，才得以随大流涌进这方宝地。
“师兄快瞧！那不是桦树林里遇着的刘波三兄弟嘛？”
此刻，莹儿一双妙目滴溜溜扫视着这热闹场面，忽地瞥见匆匆而来的三人，忙扯了扯顾阳山的衣袖。
“嗯。”顾阳山驻足侧首，静待来人。心下暗忖，不知这刘波三人此番上前又有何求索。
刘波拉着两位兄弟行至近前，抱拳躬身，一揖到底，神色庄重：“顾公子，莹儿姑娘！”
“刘波携两位弟弟，特来拜谢公子当日赐药活命大恩！”
刘波说着，目光扫过身旁刘海虚弱的脸色，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顾阳山见他情真意切，并非作伪，眼眸微动，淡然道：“起来吧。你倒是个知恩之人！”
刘波闻言起身，脸上却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期盼与忐忑，压低了声音试探道：“公子......”
“不知......不知我兄弟三人，可还能应了当年之约，追随公子鞍前马后？”
刘波这话问得小心翼翼，却又藏着多年的执念。
“不够...”顾阳山微微摇头，语气平淡如水。
令其倒有些意外，当年随口一句，竟被此人铭记至今，也罢，须叫他彻底断了念想！
旋即轻声开口：“刘波！本道不喜收纳门人！”
“你等便入去席吧！”言罢，顾阳山带着莹儿与马悍向药灵大殿而去。
“是，公子。”刘波心头一黯，面上却不敢显露半分不敬，唯有恭敬应是。
只待顾阳山带着莹儿、马悍径直走向内场高处，他方才直起身子，望着那远去的玄色背影，胸中翻腾起无尽的失落与不甘！
唉，终是还未能入公子法眼！
若此前......若此前未曾跌落境界，能一举迈入宗师之境，公子他或许......
一念及那遥不可及的宗师门槛，刘波更是满嘴苦涩。
“大哥，都怪我们拖累了你......”
刘海惨白着脸，咳了两声，满脸愧疚：“若非为了护我二人周全，大哥你也不会......唉！”
一旁留疤也抓耳挠腮，急得直跺脚，偏又说不出安慰的话，只憋得脸通红。
刘波强按下心中失落，拍拍两位兄弟的肩膀，故作豁达道：“罢了罢了！命中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莫再提此事了，先去填饱肚子再说！”
说罢，领着二人悻悻然回到自己那不起眼的坐榻之上。
只盼日后勤修苦练，或能有所寸进，再图后报吧......这念头在刘波心底悄然生根。
顾阳山一行拾阶而上，步入内场高处。
举目望去，倒是遇着不少“老熟人”——武当徐道长仙风道骨，峨眉相成子气度俨然，悬空寺玄宿大师宝相庄严，纷纷含笑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