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汉只得硬着头皮，再次强调，声音都带上了几分不易察觉的颤抖：“是...是雍州华阴郡，威震一方的‘烁日双刀’汤振华，汤老前辈啊！”
壮汉试图用“威震一方”来加重分量。
他心中暗自叫苦：这青州地界的人怎么都像没听过汤老前辈威名似的？这趟差事真是晦气！
回去定要找汤老儿多讨些辛苦钱，这心理落差也太大了！眼下，他已然绝了杀刘波的心思，只求能全身而退。
此时，顾阳山听罢，面上毫无波澜，甚至懒得再摇头。
他目光转向身前面带惊异与一丝跃跃欲试的莹儿，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带着点“哄孩子”意味的弧度！
随即转回壮汉等人时，眼神已化作万载寒冰，声音不高，却带着主宰生死的漠然：“我不管是什么烁日还是汤什么！”
“尔等只需胜过我师妹一招半式，便可自行离去。”
顾阳山微微一顿，那漠然的眼神扫过众人，如同看着几具尸体，冷声道：“否则，便死！”
“公子！您...您这未免太过霸道了吧！”
壮汉闻言，一股血气直冲脑门，恐惧瞬间被巨大的屈辱感和一丝侥幸压过。
他脸色涨红，忍不住抗声辩驳，同时再次祭出最后的“护身符”，声音带着激愤与最后的希冀！
“汤老前辈他可是堂堂宗师境的高人！还请公子看在汤老前辈的金面上，高抬贵手，放我等一条生路！”
说完，壮汉心中甚至闪过一个荒诞的念头！
眼前这公子哥，莫不是哪个世家大族出来游历的纨绔？
仗着仙鹤坐骑和手下人吹捧才如此嚣张？
看着他年纪轻轻，实力未必就强过自己这身经百战的内劲巅峰！
刘波那厮一口一个“公子”，说不定就是故意抬高对方身价唬人的！
“聒噪！” 顾阳山冷哼一声，眼中寒芒一闪，最厌恶这等不知死活、妄图借势压人的蝼蚁。
甚至懒得再多费唇舌，右手随意抬起，并指如剑，朝着那兀自梗着脖子、心存侥幸的壮汉，凌空一点！
“不好！” 壮汉在顾阳山冷哼的瞬间，便已感到一股冻彻骨髓的杀意锁定了自己！
他亡魂皆冒，求生的本能让他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速度，几乎在顾阳山抬手的刹那！
便将身后那柄沉重的阔剑猛地挥至身前，试图格挡！
心中还在疯狂呐喊：赌对了！他果然先动手！只要挡住这一下，证明他实力不过如此......
然而，所有的念头、所有的侥幸，都在下一瞬彻底凝固、粉碎！
一道凝练如实质、璀璨如冷电的剑气，自顾阳山指尖迸射而出！
它快！快得超越了壮汉视觉的捕捉，快得让他连冷汗都来不及渗出！
“噗嗤——！”
一声轻响，如同热刀切过牛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