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观战的王倾云见二人即将向这边打来,正欲抽身暂避锋芒,免得殃及池鱼。
岂料身侧的顾阳山,神色不动如山,信手拈起地上几粒花生米,屈指一弹!
那花生米破空无声,精准无比地射向朱小四后背几处大穴。
“唔!”朱小四只觉背心几处骤然一麻一热!
似有一股暖流自尾闾直冲泥丸,四肢百骸瞬间通畅,仿佛沉睡的蛮牛被骤然唤醒!
他口中不自觉地泄出一声细微呻吟,原本的怯懦惊惶竟如潮水般退去,一股沛然莫御的力道自丹田涌起。
老汉的剑风再度袭来,朱小四双目圆睁,不闪不避,竟本能地挥拳迎上,开始了生平第一次酣畅淋漓的反击!
朱小四心中又惊又喜:“怪哉!这力气.....打哪来的?”
顾阳山见状,嘴角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弧度,随即隔空轻飘飘一掌虚按。
这一掌看似绵软无力,却似有千钧暗劲,隔空印在朱小四肩胛。
朱小四顿感一股柔韧推力加身,脚下不由自主地顺势一旋,右腿如鞭似斧,挟着风雷之声!
“嘭”地一声结结实实踹在老汉胸膛!
“哎——呀!”老汉如遭巨木撞击,口中喷出一口浊气,整个人倒飞出去,重重砸在甲板上,震得船板嗡嗡作响。
朱小四收脚落地,兀自不敢相信,低头看看自己的拳头,又瞅瞅那只肇事的脚,满脸皆是“这真是我干的?”的懵懂与狂喜。
旋即,他猛地抬头,胸中豪气激荡,忍不住振臂高呼:“痛快——!”
老汉挣扎爬起,胸口剧痛,老脸涨成了猪肝色。
他目光如毒蛇般死死锁住朱小四,嘴角因羞愤而狰狞扭曲。
众目睽睽之下,老汉竟抬起左脚,右手持剑,在鞋底上“噌噌”磨了两下剑刃,仿佛要蹭掉那不存在的晦气!
其心中暗骂:“邪了门了!这小子方才还如待宰羔羊,怎地转眼成了下山猛虎?”
见朱小四还在那兀自欢呼,老汉恼羞成怒,厉喝一声:“小贼看剑!”
他挺剑再次杀来,势如疯虎,欲雪前耻。
顾阳山眼中精光一闪,指尖微动,一粒花生米如电光石火,悄无声息地射向朱小四耳后翳风穴!
“嘶!”朱小四耳根一麻,浑身激灵灵一个冷颤!
身体反应快过思绪,竟如神助般纵身高高跃起,双脚并出,如同巨锤擂鼓,再次狠狠踹在老汉胸口!
老汉这次连惨叫都未能发出,再次化作滚地葫芦,倒飞数丈,吓得甲板上围观众人如避瘟神,哗啦散开一片空地。
一旁瘦子目睹此景,惊得下巴几乎脱臼,嘴巴大张,半晌合不拢,心中骇然:“娘咧!老大......老大被当沙包踢了?”
朱小四翻身坐起,忽觉耳中微痒,侧头用力拍打两下。“啪嗒”一声轻响,一粒油亮的花生米滚落甲板。
朱小四疑惑地抠抠耳朵,低头盯着那粒“暗器”,满腹疑云:“咦?花生米?方才耳朵痒......莫不是这东西作怪?”
“老大!老大!没事吧!”瘦子快步上前扶起老汉,“老大,快起来!”
此刻,朱小四百思不得其解,挠挠头,抬眼却见老汉已被瘦子搀扶起来,两人正惊疑不定地望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