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王倾云只觉过往所知摇摇欲坠。
“观此地荒败之象,怕是已尘封上千载之久!”
“那鲛人一族,恐也早已消声匿迹,归于尘土了...”顾阳山轻声道出,环顾四周,目光扫过地上倾覆的灯盏。
王倾云闻言心动,盯着眼前长明灯,想取一盏带走为凭!
然而她念头方起,想起这灯油乃是鲛人尸油所炼制,顿觉一股寒气自脊椎窜起,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如今身处诡秘洞窟,吉凶未卜,王倾云心中喃喃!
罢了罢了,此物虽奇,终究沾着阴祟,待寻得出路,再回头计较不迟,便按了下心思。
二人遂向洞穴深处探去。
洞道四通八达,期间或传来地下暗河潺潺水声。
壁上凿痕累累,清晰可见人为痕迹。
二人行至几处死路尽头,只见深处挖掘痕迹凌乱不堪,仿佛当时之人突逢剧变,仓促间只求多掘灵石,不惜损伤灵脉根基。
顾阳山见状此幕,心念电转,此间昔日必是一条磅礴灵脉!
不知遭逢何等变故,竟令前人如此不惜灵脉本源,仓皇挖取?
这般匆忙撤离......莫非,正与此方天地灵气枯竭之秘相关?
顾阳山一念及此,心头微微一沉。
二人又沿着曲折洞道,不知深入几许,耗费了数个时辰,终被一扇厚重石门阻住去路。
二人合力推开石门,却见门后仍是昏暗洞壁,并无预想中的石室之类。
然而不过几息光景,异变陡生!
两侧洞壁上,一盏盏油灯次第渐渐燃起,幽光渐盛,将周遭映照得影影绰绰。
“这长明灯......竟能自燃?!”王倾云惊疑不定,声线微颤。
顾阳山步履未停,边走边道:“人鱼膏燃点极低,稍有风气扰动,便会复燃,不足为奇!”
听着顾先生语气淡然,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王倾云微微一愣,此前倒是未察觉这顾阳山竟如此能装?
王倾云跟身后,唇角一撇,喃喃道:“切!还不是本小姐带你渡海而来......哼,下次本小姐不问了!”
说罢,王倾云伸出玉指掐了掐自己那问东问西的唇角。
二人循着幽幽灯火又行近了两里地,再次瞧见一扇石门横亘眼前。二人再度发力推开。
瞅见四周长明灯如鬼魅般渐次亮起,走在前头的王倾云骤然倒吸一口凉气,身形急退半步!
只见石室门前,赫然盘坐着一道模糊人影!
只待得石室旁灯火尽燃,那“人影”真容方现——竟是一具身披麻衣、形容枯槁的干尸!
惊魂甫定,王倾云急急回首,却见顾阳山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把寒光闪闪的镐头,正俯身对着洞壁“吭哧吭哧”地奋力挖掘!
她这才惊觉,石室周遭岩壁之上,竟星星点点嵌满了晶莹玉石!
“玉石矿脉!”
王倾云心头狂喜,瞬间将那干尸带来的悚然抛诸脑后,眼疾手快在旁寻得另一把镐头,也加入了挖掘行列。
片刻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