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大哥你得先回去一趟。好好陪陪花姐!就当我放你个大假。这药田,便由我来接手照看几天!”
李曲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神情变得有些不自然,嘴角抽了抽,眼中掠过一丝乐极生悲的慌乱。
其心里哀嚎,完了完了,花和的念叨大法又要发动了。
“曲大哥你放心去,过几日张笼赵壶送来药种,我自会喊你!”
顾阳山立在竹庐那扇吱呀作响的门板前,身形挺拔如松,语气温和却带着送客的笃定。
目送着李曲一步三回头、磨磨蹭蹭离开。
顾阳山脸上的温和笑意渐渐敛去,恢复成一泓深潭般的沉静。他转身再次踏入竹庐,再出来时,手中已握着一个大羊脂玉瓶。
片刻后!
莹儿清脆的笑声便伴着哒哒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小滑头随其后,一溜烟儿跑到顾阳山跟前。
“哥!丹药还有嘛~” 莹儿仰着小脸,伸出的小手迫不及待地晃着。
“给!”顾阳山含着笑意,将温润的羊脂玉瓶递过去,目光却转向她脚边那小滑头,语气带着叮嘱。
“小滑头~它可不许贪多,知道吗?” 顾阳山深知这小家伙虽通人性,到底还是兽类,怕其受不住药力。
“知道啦~” 莹儿脆生生应着,一把抓过玉瓶,转身便撒开腿朝那片青翠的竹林奔去。
小滑头却踌躇了一下,伸长脖子,乌溜溜的眼珠望向顾阳山,带着一丝请示的意味。
直到瞧见顾阳山微微颔首,这才放心地抖了抖羽毛,欢快地追着那抹小小的倩影去了。
......
隔日。
顾阳山收到张笼的消息,告知药种七天后便能送达。
如此顾阳山心中一块石头才算落了地。小滑头伤好后胃口见长,那张小嘴可不饶人。
原有药田产出怕是不够它消耗。盘算着今后的炼丹大计与喂养灵禽的开销,扩种药田已是势在必行。
接下来一连数日,顾阳山便带着李曲和莹儿,在小竹屋前的空地上挥汗如雨。
锄头翻动着泥土,汗水滴落新垦的田垄,连小滑头也闲不住,小小的身影来回穿梭在水池与药田间。
当最后一粒药种被小心翼翼地埋入湿润的土壤,顾阳山直起身,望着眼前这片初具规模、生机盎然的新药田,心中涌起一股踏实感。
默默盘算着生长周期,若一切顺遂,待到年底寒霜降临时,便可开炉炼丹了。
......
几日后。
小滑头翅膀上最后一点淤痕也消散无踪,羽翼彻底恢复如初。
一得自由,满山的清脆啼鸣和扑棱棱的身影便成了竹山新的乐章,原本静谧的山居生活越发显得生气勃勃。
这日清晨,薄雾尚未散尽。
莹儿照例带着小滑头在晨光熹微的竹林中嬉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