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扫过这片寂静的剑冢,顾阳山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疏离与保护之意:“此乃我太华山剑冢,历代先辈英魂安息之所......恕顾某不便久留二位!”
此言一出,池儿心中登时腾起一股无名火!
池儿暗自狠狠努了努嘴,腹诽道,什么意思嘛?我古西池虽不敢自称倾国倾城,好歹也是清秀可人的一朵小芙蓉吧?阿远姐更是气质温婉!
这人倒好,刚见面就着急轰人走?莫不是嫌弃我们姐妹俩长得碍了他的眼?哼!
池儿这边厢正腹诽得欢,一旁的小滑头却像感应到了什么,小脑袋瓜疑惑地左摇右晃,绿豆般的小眼睛精准地锁定了池儿那张变幻莫测的脸。
小滑头仿佛看穿了池儿在腹诽自家老爷,劣迹被当场抓包!
这下可不得了,小滑头立刻迈开两条细腿,哒哒哒冲到池儿跟前,张嘴就叼住了她的衣角!
“呵~~~呵~~~呵!”
小滑头仰着脖子,发出一连串急促清越的鹤唳,那架势,活脱脱在叉着小腰指着鼻子骂人。
“嘿?你个忘恩负义的小东西!”
池儿被架势气笑了,当即蹲下身,眼疾手快,一招“锁喉擒拿手”精准地捏住了小滑头细细的脖子。
双手将小滑头拎到眼前平视:“亏我之前还护着你,跟阿远姐拍胸脯保证你是只好鹤!”
“这才一会儿功夫,见你主人来了,就翻脸不认人啦?”
说着说着,池儿像是想起了什么,灵光一闪,腾出一只手探入怀中摸索片刻,竟掏出一个莹润的羊脂白玉瓶!
瓶塞一拔开,一股浓郁得化不开的草木清香,瞬间弥漫开来,沁人心脾。
刚才还梗着脖子一副宁死不屈模样的小滑头,这点骨气瞬间被这药香冲得烟消云散。
小滑头立刻松开叼住的衣角,小脑袋像装了弹簧一样拼命往池儿握着玉瓶的手边凑,圆溜溜的小眼睛里哪里还有半分凶悍?
只剩下赤裸裸的、近乎谄媚的渴望,它甚至努力扑扇了两下翅膀,喉咙里发出撒娇般的“咕噜”声。
“噗嗤!”池儿被它这堪比戏曲变脸的功夫逗乐了,忍不住点点它的小脑袋。
“哎哟喂!你这小机灵鬼儿,可惜长了张鸟嘴不会说话!”
“不然啊,这拍马屁的功夫,高低得整两句出来,怕是能把天上的云朵都哄下来给你垫窝!”
一旁的阿远也忍俊不禁,眉眼弯弯地看着这一人一鹤的交锋,只觉得这小滑头实在是机灵有趣得紧。
“呵~~~呵!”小滑头心满意足地咽下池儿喂过来的半瓶丹药。
这才昂起头,朝着池儿发出一串清脆悦耳、尾音上扬的鹤鸣,听起来竟带着几分讨好的意味。
“顾公子!它有名字嘛?”
池儿突然扭头,目光灼灼地看向一直沉默旁观的顾阳山,其声音里带着一丝...拐带的企图。
顾阳山闻言,沉默了片刻,平淡无波的语调吐出三个字:“小滑头!”
话音刚落,依偎在池儿怀中、正惬意享受着“嗟来之食”余韵的小滑头,如同触电般猛地抬起头。
那黑豆小眼滴溜溜地望向顾阳山,似乎在确认老爷是不是在召唤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