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首领心中暗叹一声“痴儿!”,面上却只能低斥:“噤声!尔等眼拙,岂未见那青袍剑客虽未出手,指间剑气凝而不散,含而不发,分明已是宗师气象!”
“如此年轻宗师......蹊跷得紧!速走!警吏将至,休要纠缠!” 他心下懊恼,带这两个初生牛犊出来“练胆”,实非明智。
三人不敢耽搁,身形如灵猿渡涧,几个起落便掠至院墙!
脚尖只在墙皮上轻点数下,宛如毫无重量般腾身而起,轻松越过丈三高墙,落地悄然无声,瞬息间便没入重重巷陌,踪迹全无。
却说晁闻剑携顾阳山,并非远遁,而是转回对街那家飘着面香的小铺。
择了晨间旧位施施然坐下,静候王执事。
“店家,两大碗宽面,照旧!”
晁闻剑扬声唤道。待热腾腾的面碗上桌,他执起竹箸,却不急于下箸,转而望向若有所思的顾阳山,嘴角勾起一抹洞察世情的玩味笑意!
“阳山啊!” 他挑起一缕劲道的面条,热气氤氲中,目光炯炯:“依你所见,方才那三个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家伙......究竟何方神圣呐?”
声音不大,却将那悬而未决的谜题,轻轻抛回了桌上。
“莫非......也是冲着那《纳气诀》?”
顾阳山搁下竹箸,目光灼灼射向晁闻剑,心头疑云翻涌,望着晁闻剑正色复道!
“我等任务,不会亦是抢夺此功?”
“若仅是调查,何须天机玉令出动?”
晁闻剑箸尖轻点碗沿,发出清脆一响,眼中精光暴涨,忽地压低嗓音,嘴角噙着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
“阳山,神功全貌,你......当真不想一睹为快?”
此言如石投深潭,在顾阳山心底激起千层浪。
话音未落,店门“吱呀”洞开!
两道裹挟着风尘的玄色身影踏入,背负乌木长匣,步履沉稳,鹰目如电扫视堂内,浑身透着股刀头舐血的精悍之气。
晁闻剑眼神微动,顾阳山会意,指尖轻推,一枚温润玉令已悄然置于案上,光华内蕴。
“见过顾先生!晁先生!”
二人目光触及玉令,神色骤肃,躬身抱拳,声如金铁交鸣:“王超(马悍),奉令听调!”
“坐!”
晁闻剑吸溜一大口面汤,热气蒸腾间,单刀直入:“那‘枯腊’之友,踪迹何在?”
晁闻剑他心念电转,枯尸惨状犹在眼前,线索绝不能断。
王超沉声:“其名唤长孙仓。目睹挚友惨死,已然......星夜遁入漠南!”
“仇杀?”
晁闻剑追问,指尖无意识敲击桌面,脑中飞速排查着江湖宿怨。
“据查,二人此生仅一死敌!”
王超顿了顿:“三年前,已葬身大漠流沙,尸骨无存。”
“大漠......流沙......”
晁闻剑口中喃喃,这三个字如同钥匙,骤然开启尘封记忆!心中隐隐想起什么,他脸色剧变,“啪”地掷箸而起,碗中残汤激荡如沸!
“快!速带我等寻他!”晁闻剑声若惊雷炸响,震得空碗嗡嗡颤鸣,满座几人皆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