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峰没有再问,他径直走向灵堂,来到张员外的灵柩旁。他戴上简易的布手套,小心翼翼地掀开白布。
张员外面色灰白,七窍流血凝固,眼底确实有细微的充血点。与王员外中毒后的症状,几乎一模一样。
“张员外并非急病猝死。”高峰的声音在灵堂内响起,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耳中,“他是中毒。”
此言一出,灵堂内顿时炸开了锅。张家家眷惊呼出声,京兆尹的官员则面露愤怒。
“高峰验尸官,你这是何意?”推官厉声质问,“本官已勘验完毕,死者无外伤,分明是急病!”
张林也上前一步,语气带着明显的威胁:“验尸官,家父已逝,还请不要妄下定论,扰了逝者安宁。我张家虽是商贾,但在京城亦有薄面,验尸官若执意胡言,休怪我张家不客气!”
高峰没有理会他们的威胁,他只是指了指张员外的面色,又指了指他眼底的充血点:“急病猝死,面色多青紫,绝非此等灰白。七窍流血,亦非寻常急病症状。此乃中毒之症。”
他停顿片刻,又补充:“且,书房内有毒物残留,其味微苦。”
京兆尹的推官和张林脸色都变得极其难看。他们无法反驳高峰的专业判断,却也不愿承认。
“验尸官,你没有证据,仅凭猜测,便要推翻本官的结论吗?”推官语气已带上了几分恼羞成怒。
高峰直视推官,语气沉稳:“真相,不会因你我猜测而改变。我只信证据。此毒,成分复杂,古代医书未有记载,若要完全分析,尚需时日。”
他看向张林,张林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张大少爷,贵府是否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高峰的声音低沉,却像一把刀,直刺人心。
张林身形一颤,他强作镇定:“验尸官慎言!我张家世代清白,何来秘密?”
“清白与否,待查明真相,自见分晓。”高峰没有退让,他知道,此刻的压力越大,越能逼迫对手露出马脚。
京兆尹的官员见状,开始低声议论,他们显然不愿得罪张家。
李云昭见高峰顶着巨大的压力,心中涌起一股敬佩。她知道,高峰的坚持,是为了查明真相,还逝者一个公道。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张府众人,她敏锐地察觉到,张林身后的几名仆人,神情都有些异样。
高峰收回目光,他知道,要完全解析这种复合型毒素,需要更多时间,甚至可能需要系统更深层次的功能。而这,都需要功勋值。
张府的阻挠,京兆尹府的偏袒,无形中给他施加了巨大的压力。
但高峰毫不退缩。他已将张员外的死,与王员外案联系起来。冥蛇组织,是否又将触手伸向了这位药材巨贾?他必须查清。
他轻声对李云昭道:“云昭,此案蹊跷,恐怕牵连甚广。我需要时间解析毒药,你可否暗中打探张府近期的动向,特别是与王家相关的?”
李云昭点头,眼神坚定:“我明白。你放心,我自会去办。”
她知道,一场硬仗才刚刚开始。而高峰,已然深陷这场京城暗流的中心。他要做的,就是用自己的能力,撕开这层层迷雾,将隐藏在黑暗中的真相,彻底揭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