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峰少卿,此话从何说起?”一名京兆尹府的录事参军上前,语气带着几分不客气,“我等已仔细勘验,郎中也诊断为急病。您初来乍到,莫不是想哗众取宠?”
高峰没有理会对方的质疑,他指向王员外的面部:“你们看,员外面色灰白,眼底充血点细微,这与急病导致的青紫和眼底大面积充血截然不同。再者,七窍流血并非急病必有症状,且血色发暗,凝固异常。我怀疑,员外是死于一种无形剧毒。”
他言之凿凿,让在场的王府家眷和京兆尹官员大惊失色。王员外的大儿子跳了出来,指着高峰怒道:“你胡说八道!我父亲身体一向康健,怎会中毒?你这是想污蔑我王家,毁我王家声誉!”
王家在京城势力庞大,是皇商之首,与朝中不少官员都有往来。他们显然不愿家丑外扬,更不愿被卷入命案。王大公子甚至暗示:“高峰少卿,您初来乍到,有些事情还是不要管得太宽。只要您顺着京兆尹府的结论结案,我王家定有厚礼相赠,助您在京城站稳脚跟。”说着,他使了个眼色,身边的管家便悄悄递过一个沉甸甸的荷包。
高峰看了一眼那荷包,又看了一眼王大公子那张写满了威胁与贿赂的脸,心中冷笑。他是什么人?现代法医,来到古代,为的就是揭露真相,匡扶正义。岂能被区区金钱和权势所收买?
“王公子,请收回你的荷包。”高峰语气平静,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我高峰办案,只认证据,不认金钱。王员外死因蹊跷,我作为大理寺少卿,职责所在,必将查明真相,给死者一个公道。”
京兆尹府的录事参军见状,也上前劝道:“高峰少卿,您还是慎重考虑。王员外一案,牵扯甚广,若执意深究,恐招来不必要的麻烦。不如就此作罢,也省得两边为难。”
“两边为难?”高峰转过身,目光锐利地盯着那录事参军,“我只知道,若不查明真相,便是对死者的不公,对律法的亵渎!什么麻烦,什么为难,在我眼中,都不及一个真相重要。”
他一字一句,掷地有声。王府的家眷们和京兆尹府的官员们都被高峰这股子不畏权势的硬气震住了。他们见识过不少见钱眼开、趋炎附势的官员,却从未见过如此油盐不进、一心只为查案的“怪人”。
“我今日在此立下誓言,除非查清真相,找出真凶,否则,此案绝不结!”高峰的声音在灵堂内回荡,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绝。
王大公子气得脸色铁青,他没想到高峰如此不识抬举。京兆尹府的官员也面面相觑,知道今日是无法草草结案了。
高峰的坚持,彻底激怒了王府。王大公子当场放出狠话:“好!高峰少卿,我王家倒要看看,你如何查出这个所谓的‘真相’!若查不出,我王家定会上报朝廷,弹劾你胡乱办案,扰乱京畿,让你这少卿之位坐不安稳!”
王府的态度,无疑给高峰带来了巨大的压力。他知道,接下来的调查将寸步难行。系统在此时发出提示:“要完全分析出毒药成分,需要进一步的功勋值或更长时间的模拟分析。”
高峰心下沉重,这毒药成分不明,是他目前最大的阻碍。然而,他并没有退缩。他抬头,看向灵堂外透过窗棂洒进来的天光,眼中闪烁着坚毅。他相信,只要给他时间,他定能揭开这无形杀机的面纱。
此时,远在大理寺的李云昭,也听说了王员外暴毙,以及高峰介入调查的消息。她隐约感觉到高峰可能面临的困境,心中升起一丝担忧,正暗中思索着,该如何为高峰探听王府内部的消息。一场无声的较量,已然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