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儿了!”
盘辰咧嘴,露出一口白牙,笑容里带着一种近乎癫狂的兴奋。他周身九鼎虚影已彻底凝实,不再是环绕,而是如同九颗燃烧的原初恒星,烙印在他混沌色的原初宇宙投影之中!气息,赫然已是天尊境!举手投足,引动的是整个微型宇宙的力量!
在他身后,盘蒙、时辰、太元并肩而立。盘蒙浑身肌肉贲张,暗金色的力之规则符文几乎要透体而出,呼吸间引得虚空坍塌重组。时辰周身时间长河化为实质的披风,过去未来光影在其中沉浮。太元则空灵如初,指尖流淌着缔造与维系的无上妙法。
四人面前,是幽影之域核心那道被强行撕开、仍在疯狂扭曲扩大的裂隙。裂隙对面,不再是单纯的黑暗,而是一片无法用言语形容其死寂与荒凉的景象——
纪元坟场!
目光所及,是无数破碎的世界残骸,如同被孩童粗暴撕碎的画稿,胡乱地堆积、粘连在一起。有仙宫神殿的飞檐与科技都市的金属骨架扭曲缠绕;有巨龙骸骨与星舰残骸共同漂浮在凝固的法则岩浆中;有璀璨的文明史诗化作了风中呜咽的符文尘埃……这里没有光,没有声音,没有时间流动的实感,只有万物终结后最彻底的“无”。
而归墟的本体……
它没有具体的形态。它就是这片坟场本身,是那弥漫在每一寸空间、吞噬一切感知与存在的“绝对虚无”意志。它如同一个冰冷、饥饿、没有思维的胃囊,本能地消化着所有被它吞噬的纪元残骸,并将那份“终结”的道韵,化作粘稠的黑暗,不断试图涌入裂隙,侵蚀过来。
“妈的,这地方……真让人不爽!”盘蒙啐了一口,感觉自身的力之规则在这里都变得晦涩,仿佛随时会被那无处不在的“无”所同化。
“它……在‘看’我们。”时辰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他周身的时间长河在这里流速变得极其混乱,时快时慢,甚至偶尔倒流。
太元轻轻点头,造化之力在她手中凝聚又散开,似乎在试探这片死地的底线:“它非生非死,是‘存在’的绝对反面。寻常手段,伤不了它根本。”
盘辰却哈哈大笑,一步当先,悍然踏入了纪元坟场!
“装神弄鬼!给老子滚出来!”
他一声暴喝,声浪裹挟着原初宇宙的磅礴伟力,如同开天辟地的第一道惊雷,在这死寂的坟场中炸响!
“轰隆隆——!”
声波所过之处,那些堆积的世界残骸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死水,剧烈震荡起来!无数沉寂的怨念、破碎的法则、终结的道韵被强行激发,发出无声的尖啸!
那弥漫的、冰冷的虚无意志,似乎被这充满“生”与“动”的挑衅彻底激怒!
霎时间,整个纪元坟场“活”了过来!
无数世界残骸疯狂汇聚,在盘辰四人前方,凝聚成一张巨大无比、模糊扭曲、由无数文明哀嚎面孔组成的虚无之脸!它没有五官,只有两个不断旋转、吞噬一切光线的黑洞作为“眼眸”!
“蝼蚁……滋扰……终焉……归于……无……”
断断续续、充满杂音的意念,如同亿万根冰针,狠狠刺向四人的神魂!这是纯粹的精神与规则层面的碾压!
“就这?吵死了!”盘蒙怒吼,巨灵神拳意全面爆发,一拳轰出!纯粹的力量规则凝聚成一道开辟混沌的金光,狠狠砸向那虚无之脸!
然而,足以轰爆星域的一拳,打入那面孔之中,却如同泥牛入海,仅仅让其扭曲了一下,便被那无尽的“无”所吞噬、分解!
时辰双手划动,时间长河咆哮着卷向虚无之脸,试图将其拖入时间的乱流。但那面孔仿佛存在于所有时间之外,又存在于所有时间终点,时间长河冲刷而过,它兀自岿然不动,反而开始反向侵蚀时间长河,使其片段开始变得灰白、失去活力!
太元指尖绽放创世青莲,无穷生机想要净化这片死地。可青莲的光芒在靠近虚无之脸的瞬间,便迅速黯淡,花瓣枯萎,仿佛生机本身在这里就是一种错误,被快速“修正”为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