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黄帝朝,帝都“玄黄城”,深宫禁地。
那场因玄黄禹紧急传讯而召开的最高层会议已然结束,但殿内凝重的气氛却未完全散去。
左右丞相、三省主官、军机阁众将皆已领命离去,偌大的玄黄殿内,只剩下帝主玄黄擎天,以及三位气息最为晦涩深沉、仿佛与周遭玄黄之气融为一体的轮灭境亲王宿老。
这三位,是玄黄帝朝真正的定海神针,是经历过无数次大陆纷争与归墟冲击而存活下来的古老存在,平日在帝朝秘境中潜修,非动摇国本之事不出。
“禹王传回的最新讯息,尔等如何看?”玄黄擎天端坐于混沌蒲团之上,声音平静,却带着无形的压力。
他面前悬浮着一面新的水镜,镜中正清晰地显现着寂灭魂域外围,龙骧、虎贲、鹰扬三位统领率领玄黄卫严密布防的景象,更远处,是那片死寂黑暗的魂域深处。
一位身着朴素麻衣,面容枯槁,唯有一双眼眸亮得吓人的老亲王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如同金石摩擦:“巨灵传承现,《原初力典》出,青州鼎主归…此乃兆示。始祖预言中的‘变数’,已然应验。强行掌控,必遭反噬,非智者所为。”他是玄黄古,辈分极高,曾与玄黄帝朝始祖并肩作战过。
另一位身着玄黑战甲,虽面容苍老却身形笔挺如枪的老将沉声道:“古兄所言不差。然,此二人终究是外来者,其心难测。归墟之祸迫在眉睫,大陆内部亦是暗流汹涌。若不能确保其为我所用,至少,也需知其底线,明其目标。合作,需有框架,需有制约。”他是玄黄战,执掌帝朝最精锐的“玄黄戮魔军”。
最后一位,是位气质雍容、身着宫装的美妇,她指尖缠绕着一缕玄黄气,淡淡道:“擎天心中已有决断,又何须再问吾等?合作,是必然。关键在于,这合作的‘价码’与‘尺度’。吾等能给予什么,又期望得到什么。更重要的是…他们,对那‘终极归宿’,究竟了解多少,又持何种态度。”她是玄黄璃,精通推演与人心,负责帝朝暗卫。
玄黄擎天微微颔首,三位宿老的意见,与他心中所想不谋而合。他目光再次投向水镜,看着那固若金汤的防线,缓缓道:
“既然如此…那便以‘合作’为基调。传朕密旨与禹王。”
“第一,接触姿态,定为‘平等论交’。可适当透露部分帝朝掌握的、关于九州、不朽大陆由来及归墟威胁的秘辛,以示诚意,亦为试探其反应与认知深浅。”
“第二,资源支持,可开放部分非核心的秘境、古籍库权限,乃至提供关于‘万法熔炉’及大陆其他险地的详细情报。但要循序渐进,视其反馈而定。”
“第三,底线明确。帝朝核心传承、关乎大陆本源的秘密、以及对抗归墟的最终计划,非到必要时刻,不可轻泄。同时,需其承诺,在对抗归墟一事上,与帝朝及大陆同盟保持一致立场。”
“第四,尺度把握。由禹王全权裁定。若其确有诚意,潜力巨大,可进一步加深合作,甚至…考虑引入‘那个计划’。若其心怀叵测,或可能成为更大的祸乱之源…”玄黄擎天眼中寒光一闪,“…则需及早评估风险,必要时,动用‘底蕴’,将其威胁扼杀于萌芽。”
“那个计划…”玄黄古浑浊的眼中精光一闪,“是否过早?”
“未雨绸缪罢了。”玄黄擎天摆摆手,“归墟异动远超以往记载,寂灭区扩张速度加快。大陆议会虽已发起,但各方心思难齐。多一份力量,多一种可能。前提是…这股力量,必须可控,或至少,目标一致。”